華殊陷入了回憶,而後一臉肯定地說道:“我沒記錯,我就是在鬼市裡遇見了你,後來又在哪兒見過你一面。”
秦悅提醒道:“在景元繼任的大典上?”
華殊一臉茫然:“我何時去過景元的繼任大典?”
秦悅訕笑:“閣下真是貴人多忘事。”
她也不敢多問,心裡估摸著華殊已經知道了她便是鬼市裡那個女修,這才一路追了過來。周浩然曾經說他挺記仇的,果真不假。這麼多年前的往事,他還要同她計較。
周浩然還說過,招惹華殊的人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秦悅思量了一下如今的處境,沉默一瞬,立馬拿出了一對白玉手釧:“昔年之事,全是晚輩的過錯。若前輩不嫌棄,還請笑納這對陣法。”
反正這裡面的陣法她已經研究過了,現在送出去也不覺得可惜。
結果華殊嘆息了一聲:“免了。”
秦悅不知何意,微微抬眸,便見華殊正在輕念法訣,顯然正打算喚出什麼道器。
秦悅嚇得掉頭就跑。她哪裡能同化神期的前輩鬥法?到時候人家只出一招,自己便要隕落在此了。
她如今才算體會了什麼叫“慌不擇路”。周圍都是漫無邊際的雲朵,她顧不得辨認方向,只管悶頭往前飛。連頭都不敢回,心裡一直在絮絮唸叨著:“華殊還在後面,他還在後面……天吶,他一定是想滅殺我,誰來救我一把……”
這次臨行之前,翡翠一直纏著自己不讓走,想來並非為了她丹田裡的小元嬰,而是因為翡翠已經預知了此行有難,特意提醒她別去。可惜秦悅如今才想起來,沉雪獸族有一個“卜算吉凶”的技能。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全力以赴地奔逃。
飛了好一段路,終於飛到了一個清靜的山頭。秦悅看了看山間茂密的叢林,打算去那兒躲一躲。那裡草木繁盛,木靈氣必定充裕。自己就算打不過華殊,只要留著一口氣在,就不怕靈力枯竭。
誰知她剛剛收了木蓮,落在了這個山頭上,就聽身旁傳來華殊似笑非笑的聲音:“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秦悅沒想到華殊就在身邊,突然聽見聲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結果一腳踩空,摔下了懸崖。
華殊眼疾手快,追上去拉了她一把,堪堪穩住了她的身形。
停止了墜落的秦悅很是悲觀地搖頭:“不不不,你還是讓我掉下去吧。”
華殊一臉冷漠:“這裡禁飛,你掉下去必定屍骨無存。你再說一遍‘不’,我就成全你的求死之心。”
秦悅暗自試著呼叫木蓮,果真無法用來飛行。內心絕望不已,還要艱難地傻笑兩聲:“有勞前輩搭救。”
華殊輕哼了一聲,把她拉了上來。
秦悅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多謝。前輩怎麼知道這裡禁飛?”
“這是鎮霄宗的側峰,飛行禁制還是我親手設下的。”
秦悅情不自禁地捂住臉。她竟然跑到人家家門口來了,羊入虎口,大抵如此。
但她還是心存僥倖:“前輩若沒有什麼吩咐,我就先走了。”
華殊沒有回答。秦悅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見他在輕念法訣,然後一口鐘出現在他的掌上。
秦悅連忙好言好語地說道:“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當年鬼市之事,我認錯還不行嗎?”
“你慌什麼,我若想殺你,剛才就任由你摔下懸崖了。”
秦悅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她十分討好地點了點頭:“前輩真是寬宏大量,勝於常人。”
“免得你再說我疑似狠辣之人。”華殊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秦悅表情微妙:“那張傳訊符……在你的手上?”
“不錯。”華殊拿出了一張傳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