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語氣就委婉恭謹了許多,秦悅十分滿意。把傳訊符疊出紙鶴的樣子,注入一股靈力。紙鶴撲稜了幾下翅膀,慢慢悠悠地飛了起來,很快飛出了木搖宗的山門。
其實敬盧前幾日剛剛離開宗門,現在還在飛回洞府的路上。忽然看見面前飛來了一隻紙鶴,隨手開啟一看。一下就瞧見了“玉泉丹書”四個大字,大喜過望,立馬折返回木搖宗。
他用了化神期最快的飛行速度,一天不到就飛完了之前好幾天的路程。到了木搖宗門口,卻有些莫名的遲疑,像是“近鄉情怯”,也像是不敢置信,心裡翻來覆去地想著:
“墨寧這丫頭當年就拿煉丹的事騙過我,這回不會只是為了哄我回宗門,故意拿《玉泉丹書》作幌子的吧?”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走向秦悅洞府的步伐也慢了下來。倒是承影遠遠地看見他,揚聲喊道:“長老快請進,墨寧前輩等好久了。”
敬盧心想:“就算不是《玉泉丹書》,也是旁的要事。”乾脆三步並作兩步,踏進了洞府大門。
此時春光正好,秦悅正和翡翠一道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看見敬盧來了,立馬站了起來,拍了拍袍袖上沾上的碎草,笑吟吟地說道:“長老來得好快。”
敬盧倒也沒開口就問《玉泉丹書》的事,而是和秦悅隨意聊了幾句:“一走幾十年,都去忙什麼了?”
秦悅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在幹什麼,除了在滄鏡鏡湖裡改頭換面地生活的那段時間以外,竟沒有什麼印象深刻的經歷,彷彿每日都閒著無所事事,都在像今天一般曬太陽似的。
秦悅喃喃自語道:“長老不問我還不知道,感覺自己虛度了不少修煉時光……”
敬盧笑道:“非也,非也。修仙之人,講求順其自然,合乎天道。汲汲於修煉反倒不好,容易忘卻本心。”
秦悅低頭笑了笑:“長老以前還說我懶散,今日竟換了一套說辭。”
“這也是我化神之後才有的體悟。”敬盧解釋道,“你修煉本就迅速,道心很容易追不上修為,尤其不能一味貪求進階。”
隨後話鋒一轉:“但懶散度日也是萬萬不可的。我看你閒暇之時都用去吃睡了!還不如把心思放在煉丹製藥、鑽研音攻上!”
秦悅誠懇地點頭:“長老說的是,墨寧受教了。”
敬盧見她這麼乖巧聽話,很是滿意欣慰。
他把心神放在了“教育後輩”上,根本沒提自己心心念唸的丹書。秦悅卻是記得的,她拿出了一枚玉簡,道:“長老請看,這便是《玉泉丹書》。”
敬盧見她如此篤定,心情頓時激動起來。化神修士大多喜怒不形於色,因而他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不過眼底的亮光還是透露了他的情緒。
看了一會兒丹方,敬盧依依不捨地把玉簡還給秦悅:“你這丫頭,當真是好運氣。”他畢生都在尋找這本傳世丹書,一直毫無所獲,至多隻能找到一些破損不堪的殘頁罷了。沒想到秦悅竟能覓得這麼詳實完整的版本,當真教他羨慕。
秦悅沒想到自己近四百歲的“高齡”還能被人稱作“丫頭”,不禁愣了一愣。再想了想敬盧上千年的歲數,才算是釋然了。
敬盧雖然把玉簡遞給了秦悅,眼珠子卻還一直盯在上面。秦悅哪裡不知《玉泉丹書》對他這個煉丹成痴之人的意義?微微笑道:“長老拿去燒錄一份吧。”
敬盧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玉簡收了起來,然後才問:“此話當真?”
秦悅目瞪口呆:“……自然。”你都收起來了,何必再問真假?
“燒錄之後便來歸還。”敬盧慈眉善目地微笑了許久,漸漸變得有些惋惜,“你若是我門中的弟子,那該有多好?必當成為我一生引以為傲的驕徒。”
既有不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