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斯內普所能想到的另一個好處是,霍格沃茲最年輕的教授和院長頭銜足以與其並肩。
以至於他握著博爾齊婭的手,環顧昏暗陰冷的地窖辦公室時,心裡卻還難得的保持了愉快。
博爾齊婭指指角落:“我覺得你得把壁爐變大一些,這樣的話秋冬的晚上才不會冷。”
斯內普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我並不會覺得冷,可以施咒。”
“這個空間可不小呢。”博爾齊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魔咒可不能保證溫暖均衡,再說我知道你不怕冷,可我怕。”
斯內普默然,卻把那黑乎乎的壁爐加大了一半,還變作了華麗的鑲大理石的模樣。
自然地窖最裡邊的臥房,也擺了一張舒適的雙人床。
一切似乎都進行得很順利,周邊的暗流湧動也未波及到他們,斯內普開始慢慢和斯拉格霍恩辦起了交接,博爾齊婭則把地窖當做了第二個家。
這天,斯內普正在研究教案,霍格沃茲教職會議決定讓斯內普在聖誕假期後正式走馬上任,而博爾齊婭正在準備聖誕節要寄出的賀卡,兩人都在奮筆疾書。
窗外寒風凌冽地吹著,明明是溫暖洋溢的室內,博爾齊婭卻打了個寒顫。
斯內普敏感地察覺到了,正想走上前問問她,不想窗玻璃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
他看看博爾齊婭,示意她別動,自己走到窗前,迎進來一隻渾身落滿白雪的貓頭鷹,這樣的天氣裡必定是急事,貓頭鷹幾乎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毛色。
博爾齊婭心跳得急速起來,她猛然想起近期該發生的一件事,狠狠喘了口氣定下神去解貓頭鷹爪子上的信件。
斯內普狐疑地看著博爾齊婭,她的臉色從之前的平靜柔和突然變作了一種深沉的、彷彿迎向一種已知命運的堅決。
可他卻看到那短短的信箋從她指縫飄落,輕輕的呢喃幾乎淹沒在窗外風雪的哀嚎中:“安娜死了。”
他們在布萊恩莊園見到了安娜最後一面,托馬斯一臉不耐煩地命令安德魯不要哭,可是安德魯根本不理他。
然後他怒不可遏,讓麗塔把安德魯帶了下去。
見到愛德華領著夫婦倆上來,他抬起泛著血絲的眼睛看著博爾齊婭,冷冷地指指一間空置的房間。
然後扔下一句:“安娜遺願是迴歸故里,你看著辦吧。”
博爾齊婭不算很驚訝,因為如若有離開這世間的一天,她也是同樣的願望。
只是上次她嫁做卡那封夫人後,因為心中有怨,至死與安娜都未再見面,從而錯失了之前與她對談的秘密以及她的遺願。
她雖不知托馬斯上次有沒有讓安娜如願,但是托馬斯現在告訴了她,她勢必要完成這樁事情。
安娜靜靜地躺在那兒,因為魔法的緣故,臉色還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她的身體隱隱發青,同外頭的冰天雪地一樣僵冷冰寒,那她看上去不過是個睡著的美人罷了。
博爾齊婭未將這件事告訴斯內普,她原想將安娜最後容身的小小盒子一個人悄悄地帶回義大利多米尼。
托馬斯卻極難得地主動和斯內普私下搭了回話,建議斯內普不如跟著博爾齊婭看看,一個女人單身做這件事,總是讓人擔心。
這話不能說服斯內普,但卻的確喚起了他的擔心。
只是他眼見著博爾齊婭去的地方,雖然從小成長在麻瓜社群,卻仍令他覺得不自在,因此他並無意在博爾齊婭面前現身。
不想,他這個決定讓他在看到一個眼熟的人時不得不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
多薩雷驚訝地看著博爾齊婭,她一襲黑衣,柔弱卻不失莊嚴,發上裹著黑色的紗巾,神色雖不見哀傷,眼底卻是揮不去的惆悵。
“博爾齊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