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之言似有偏頗,我魔道中人豈能畫地為牢,僅以一玄水宗為念?
此舉非但無助於我魔道之興盛,反可能招致災禍,自陷困境。”面對築基魔修,李煜一聽其言要對抗玄水宗,不禁搖頭苦笑,直言相拒。
他開什麼玩笑,自己就算真是魔修,也不可能蚍蜉撼樹,自尋死路。
“莫非此人與玄水宗有何不共戴天之仇?”李煜心中暗自揣測。
而甑家的築基魔修,聞聽此言,心中亦是五味雜陳,若非家族慘遭玄水宗滅頂之災,他又怎會如此執著,誓要將玄水宗視為畢生之敵?
若非如此深仇大恨,他哪裡會墮落成魔修?就算成為魔修,也該逍遙於世,行蹤無定,一擊遠遁,方顯魔道本色。
“此中內情,不便相告,小友只需引薦即可。”築基魔修自然不會把自己與玄水宗的恩怨告知李煜。
“若要帶你去見師尊也不是不行,待此人身死,我等拿了儲物袋中的寶物再行前往,豈不更好?”李煜瞥了一眼七殺鎖魂陣,對著築基魔修提議道。
“不知小友尊師所在何方?”
“在暗棧山系腹地核心處。”
“那萬不可如此行事,若待孫浪隕命,我等欲入此陣,必先破陣而入,那時玄水宗即刻就可得知孫浪身死,待玄水宗尋跡而來,我等若在暗棧山系,豈不是自投羅網?”築基魔修搖頭否決了李煜的建議。
李煜暗暗叫苦,此人鐵了心要見“師尊”,這可與他計劃不符。
他本想故意“撞見”四人行兇,只想假借“師尊”虎皮,分一杯羹而已。
“難道此人起疑心了?”李煜不由得暗忖道。
“前輩所言極是!不如待我去將師尊請來,再一同破陣?”李煜無計可施,先穩住此人,再溜之大吉。
“事不宜遲,何不即刻由小友帶路,你我二人疾馳前往暗棧山系,再攜手尊師共返?我自會減弱此陣殺氣,就讓此人再多留幾日,至於此人身死後留下的寶物,理應由尊師全權定奪,如此可好?”
築基魔修心中暗自盤算,若讓此人獨自前往,若故意推遲,到時候孫浪已經身死,豈不是讓李煜師尊輕易獨享孫浪的所有寶物?
若是一同參與破陣,便可將李煜師尊綁在這條船上,成為獵殺孫浪的同夥。
其實他並非懷疑李煜身份,李煜身為魔修,“證據確鑿”,況且紹甑此前暗中傳音,所說打劫玄水宗靈舟之人乃半月島築基魔修,且起碼是築基中後期修為。
自己築基百年仍是初期修為,一來,自己天賦所限,二來,實是沒有充足的修行資源。
若是能搭上半月島魔修,那紹甑三人最不濟也能前往半月島,不必和他一樣躲在這橫斷山脈中,他壽元無多,若沒有他的保護,這三個小輩定是躲不過玄水宗的追緝。
況且他並非正統的魔修,並無強力的魔道功法供三個小輩修行,若能趁機讓他們加入半月島,那三人此後的修行之路將順利一些,所以他不得不為他們尋一條出路。
一旦他們三人在半月島有所成就,到時候再回來復仇,就簡單許多。
“如此甚好!待前輩減弱陣法,你我立即出發。”李煜沉吟片刻,而後咧嘴一笑,對著築基魔修點頭應道。
“小友稍候,待老夫減弱陣法。”築基魔修言罷,朝著七殺鎖魂陣而去。
李煜目光亦隨之看向七殺鎖魂陣中,此刻陣中的孫浪,其狀態堪憂,面色蒼白不說,其胸前護身凝神鏡上的光芒,已變柔和,料想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孫浪啊孫浪,這下你可得好好謝謝我了!”李煜暗中咬牙切齒,雖然他可以現在就逃,但富貴險中求,他並不是沒有機會…
築基魔修很快將陣法中的殺氣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