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自己的高雅,但柳詩琴還是沒發現他的表情有所變化,她不甘心的問道,“公子也會撫琴嗎……”
“我不彈琴。”這一次,他倒是冷冷的打斷她,接著扭頭對寒刃說,“把霜華閣的人帶上來。”
寒刃依言下去,不多時,幾個黑衣人便從客房裡拖出一具奄奄一息的血人,樓板上留下一道長長暗色血跡。
柳詩琴心驚膽戰,按在琴絃上的手指不禁微微發抖。
黑衣人手起刀落,用兩把匕首釘住那人掌心,將他死死釘在樓板上,那人疼得慘叫,柳詩琴心裡一慌差點將琴打翻。
“繼續彈!”阿紫抬起眼睛,那冰似的眼睛裡彷彿藏著兩把錐子,柳詩琴嚇得淚如泉湧,卻不敢不從,顫抖雙手撫出的琴曲已不成調。
黑衣人用兒臂粗的鞭子使勁抽打著血人,血肉飛濺,有幾滴甚至落到柳詩琴衣服上,而阿紫卻從容如昔,慢慢的抿著酒問道,“紫琛還派了多少人跟蹤我?”
血人倒也毅力堅強,咬牙不吭聲。
阿紫看了寒刃一眼,後者會意,抽劍便挑斷血人的手足筋,接著命令黑衣人繼續鞭打。
琴聲中慘喝連連,不久血人便昏死過去,樓板上滿地血跡,阿紫卻若無其事的說,“別彈了,你過來。”
………【放血驅蠱】………
被他晶瑩的美眸注視著,柳詩琴卻駭得聲淚俱下,撲到地上懇求。
他瞟著她淚溼的花妝,彎下腰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忽然露出一個極美麗溫潤的笑容。
這與他方才的冷酷判若兩人,柳詩琴心神盪漾,不由自主的對他一笑。
只見他微笑著,拾起刀貼在她粉頰上,柔聲說,“安慶縣令羅苟是你的入幕之賓,他吞了多少銀子,你應該很清楚。”
柳詩琴抖如篩糠,知道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冷酷無情,心一橫便點頭說道,“好,要是我說了,能讓我活下去嗎?”
他輕輕點頭。
“羅苟的帳本,放在城西的一處宅院。”柳詩琴說。“但是尋常人無法接近那宅院,因為……因為裡面有可怕的怪物!”她忽然對這俊美的男人有了幾分憐惜,低聲說,“那裡危險,你……千萬別去。”
“我自然不會。”他輕彎嘴角,露出一個美麗卻殘忍的笑容,“紫琛總喜歡和我爭,以他的性子,這會兒一定到了安慶……柳姑娘,煩勞你救醒地上的這個人,‘順便’再將這訊息透露給他,送他離開。辦好了,我為你贖身,辦不好,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感到活著比死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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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竹窗,飄落的細雨從夜色中飛入室中。
墨青染來到安慶已有兩日,卻始終沒有慕氏兩兄弟的訊息。一路走來,安慶城中人煙稀少,而城外的郊區簡直慘不忍睹,農田都被老鼠糟蹋得成了荒蕪之地,不少村莊更是杳無人煙,村中到處是人獸的森森白骨和腐爛的屍體,許多大如家貓的巨鼠爬在屍骨上啃咬,它們都不怕人,若不是墨青染身上帶著小白,它們早瞪著綠瑩瑩的眼珠撲上來瘋狂噬咬。
櫟京歌舞昇平,想不到相隔不遠的安慶卻離亂如斯,災情嚴重,呈入櫟京的奏摺卻只輕描淡寫。
披上一件風衣,正欲關窗,墨青染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快的從屋宇上躍過。
“蒙優落璃!!”她心頭震驚,巫族向來隱居南疆,從不涉足中州,怎麼突然現身這裡。
飛快的追出門,長街悽清,並無人影。她不會輕功,只好迎著細雨往蒙優落璃消失的方向追去。
細雨漸漸變大,她渾身都溼透,本來就有些水土不服,此刻更是覺得凍透的身體沒一點熱氣,沉重得像個鉛塊。
深夜的街道兩旁,不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