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老闆娘手中的平底鍋便砸在他腦袋上,“死鬼,終於誑出你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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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音宮。
墨青染戴著一方蒙面白紗,跪在冰冷的方磚上,娥玲垂頭跪在她後面,渾身亂抖。
“染兒,你竟敢私自出宮!”中年美婦身穿淺絳色百蝶長裙,面罩寒霜。“金姑姑,取竹杖。”
娥玲撲上前磕頭,“貞妃娘娘,全是奴婢的錯,要罰就罰奴婢!青染公主上月舊傷剛好,禁不得再打……”
“好了傷疤,就忘了痛。”貞妃美豔的臉上毫不動容,閉目道,“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青染公主一錯再錯,不罰不足以服眾。”
貞妃身側的年齡稍小些的另一名華衣貴婦,抬起擱在婢女手上的金指甲,掩面吃吃笑道,“貞妃姐姐,染兒和婉兒都是你所出,怎麼差別
就那麼大,你們南疆小國的山中多妖女神漢,巫蠱之術邪門詭異,連產公主當日都天打雷劈……”
墨青染猛的抬起頭,“不許辱我母妃……”
“青染不得無禮!”貞妃厲喝。
“貞妃生青染之時,恰逢濱州大旱,她為了祈雨日夜不眠,因此動了胎氣。”說話的是站在中央的婦人,年紀較長,衣飾妝容無一不莊重華貴。她淡淡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染,“不過……如此胡鬧,有失公主身份,若是拂了皇家威儀,必又惹皇上憂心——公主年幼,你理應多加管束才是。”
貞妃低低斂眉,“是,公主不教實為臣妾過錯。王后娘娘,請恕臣妾教導無方,臣妾願按宮規受杖刑。”
金姑姑已捧了兒臂大小的青竹杖來,麗妃洋洋得意,親手取了竹杖,交給陳皇后身旁的*。
見責打的物件換成貞妃,金姑姑驚慌失摸欲奪竹杖,卻被麗妃一巴掌扇倒。
貞妃緩緩跪下,青竹杖打在她瘦削的身軀上,結結實實的發出‘啪啪’響聲,娥玲哭著上氣不接下氣,然而墨青染只是直挺挺的跪著,小臉煞白,卻無一滴眼淚。
*狠命揮舞著竹杖,杖杖擊在要害處,下手也極狠,每杖下去,便抽出一道紫痕。
陳皇后仍是雍容華貴的端莊模樣,連眼皮也不曾眨過。
麗妃卑躬屈膝的伺候著王后起駕回宮,丹鳳眼中透出怨毒得意之色。
帳幔低垂,貞妃傷痕累累的臥於床上,金姑姑和娥玲流著眼淚為她上藥。
墨青染跪在床前,內心痛苦,眼圈剛一紅,便傳來貞妃微弱的聲音。“染兒,不許哭,你又忘了母妃的話嗎。”
“可是……可是……”墨青染哽咽,卻把眼淚硬生生嚥下去。
“若是你因此而哭,便會澆灌出心中的仇恨悲傷,無法做到清心寡慾的去修行母妃所教你的術法。”貞妃用錦被掩起身上傷痕,淺淺笑道,“染兒起來,母妃不疼。你將聚水術練一遍。”
金姑姑與娥玲立刻支走各宮女,關緊門窗,站到宮門外放哨。
“……吾神媧皇,憐憫之心,懇請神力賜予子民……”墨青染閉眸,集中精神低聲唸咒。
不多時,她面前的空盤中奇蹟般的慢慢浮現出水漬,越聚越多。
她的小臉脹得通紅,猛的張開眼睛,“母妃……染兒……還是沒能力。”
盤中僅盛了淺淺一灘水。
貞妃和藹微笑,“染兒年方十二,便能喚風聚水,靈力遠比你母妃強很多,將來定會成為大巫祝,庇佑整個南州大地的子子民民。”
說到此,她的面頰泛起不正常的紅,強打精神說,“母妃有半年未見婉兒,很是想念,染兒去參加燈節吧,看看她在皇后娘娘膝下過得好不好。”
“不,染兒要在華音宮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