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她碰壁怕了,他自然會回來。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作為懲罰已經夠了吧。
想著想著,這吻慢慢的落到她鼻上,頰上,又在唇上輕輕摩挲了稍許後沿沿兒下
李漣漪怎麼扭就是躲不過,又是羞又是怒,敢情這廝是在發情了?!最後扒著他肩膀大大不留情地咬了一口,“混蛋!”還不解恨,紅著臉正想叱責,他下巴擱在她的頸窩,咬著她的耳朵低低啞啞地說,“對不起,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那麼驕傲的顧方澤,終於還是在愛情面前低下了頭。
得知他們的還只終是沒了,那一瞬間的悲傷與痛楚,鋪天蓋地,遠遠超出他的估量與承受範圍。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原來感情是無法用任何標尺來衡量控制的,交出去了收回就是剜心之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悔與心疼,當時她聽到他不想要那個孩子時,該得多傷心?連他都受不了,何況是曾已經歷過一回的她。
李漣漪恍恍惚惚地聽他說話,感覺他的聲音是那麼的遠,遠得不真實了。
後來她再回想此事,那時他的姿態非常的卑微,這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大少爺在她面前,彎下了她曾以為不可能會低下的脖頸,她明白,這已經是他的極限。
他還含糊地說了些什麼,她聽不大真切,可胸膛裡有些東西洶湧得太厲害,似要噴薄而出,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僵立著一動不動。
直到他有些懊惱委屈地,“你也有不對,別想賴我一個人身上,咱倆誰也跑不掉,”又是頓了一會兒,良久緩緩道,“丫頭,我們重新開始,從頭開始學如何經營這段婚姻好嗎?”
“你可以報復我罵我走我,什麼都可以,但別再走了,以後別這樣。你老是跑,我不是每回都追得上,但想一想就這麼不小心把老婆丟了——你不知道,那天意識到真的失去你了,心像空了一大塊,我以為再也補不回了……”
他的語氣平緩穩定,還是一貫的顧式說話風格,卻又流露出一種孩子般的迷惘與無助,讓她心裡酸得不得了。
此刻如果告訴她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從這一刻起到死她都會信。
他把心肝肺腑通通擺在她面前任她宰割,那麼個在外人面前內斂深沉傲嬌絕不卸下半分的人,連這種掏心挖肺平時聽著膩歪極了的話他都能說出來,他是真的豁出去了,就看她下不下得來手。
彷彿很多事情像衝閘而出的潮水瘋狂地澎湃洶湧而至,她被逼進了衚衕口只好想辦法突圍,忽然好似一下子什麼都想通了。
其實只要一想到再也無法見到他,這一生一世他再也屬於她,她再也不能像如今這般被他抱在懷裡,一聲聲“老婆”“丫頭”的叫,她就忍不住傷心。
丟了這個人,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對她這麼好了。再也不會有人能給她這麼多刻骨銘心的記憶了。
與此相比,那些過分執拗的追究顯得太微不足道。
她知好歹,也明白要維持一段長久的愛情,靠的不是激情,是相互的妥協退讓與寬容諒解。他已經後退了這麼多,她如果再這麼擰下去,他們倆就真的完了。
這種遲到又焦慮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她忍住了沒哭,卻不由自主的,鬼是身材的對著他的肩膀又是狠狠的一口,悶聲悶氣的出聲質問,“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顧方澤脊背一僵,長久的沉默過後,他低聲說,“氣過頭了,說完馬上就後悔了……沒想到你會真走。
這回李漣漪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滴大滴地掉再也停不下來。
一禮拜後,李漣漪乖乖跟著顧方澤回了顧家老宅子。
之所以不是一天而是一禮拜,這是兩人爭執談判了半天相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