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
與其祈求一個不知的未來,苟延殘喘的掙扎生活,不如干脆一點,生即生的絢爛,生不如死,不如不生。
陸安然兩指捻著一根銀針,目光鄭重的看向紅姑,道:“你連死牢都能跨過,經此一劫,定能破繭化蝶,堅持住,我會幫你。”
紅姑腦中渾噩,只有這堅定的聲音,好像一道光,透過萬千灰霾直達心底,讓她的眼神逐漸聚攏起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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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看見,小院隔壁的閣樓上頭,兩道人影站在那裡,透過開著的窗戶,將房間內發生的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其中一人哈哈笑道:“龐大人怎麼樣,這下可滿意了?”
被稱為龐大人的墨綠色錦衣中年男子,目色深深:“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果決。”
原先那人搖頭感嘆道:“都說陸家長女面貌奇醜,粗鄙淺陋,見不得人,所以陸郡守才藏在閨中,可是他們怎麼又不想想,果真如此,陸郡守怎麼還會寵愛有加,視若珍寶。”
不過這位陸家大小姐低調是真的,要不是前幾日在刑場一番作為,誰會知道這位大小姐一出手就這般驚才絕豔。
感慨完,那人又道:“誒,龐大人你覺不覺得她的心性和舞陽公主有些像。”
龐大人低嗤一聲:“公主當年根本用不到解毒丸。”
“是啊,舞陽公主是何等人物,天下再難出其二了。”
舞陽公主,前朝天家嫡女,擁有驚世才華,人人稱頌的第一才女。
只是結局……
兩人想著,同時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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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歲拿出來時還有大半盒,到了今年就剩這麼些。”春苗捧著首飾盒哀怨的看了陸安然一眼,心中嘀咕不已。
想問什麼,看到陸安然落在晨陽下半張側臉,又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趁著年節來臨前,正好遇到個大晴天,春苗把幾個大箱子裡的舊物一股腦翻出來,該曬的曬,該扔的扔,滿屋子都是靈香草的味道。
陸安然寫完幾個字停筆,輕籲一口氣抬頭,端起茶碗發現茶涼了,剛要開口喊春苗換一壺,發現春苗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不知和人說什麼,壓低了略顯神秘。
院子裡已經曬滿了東西,春苗連那株矮冬青都沒放過,上頭落了好幾張紙頁,好似給它穿了紙冬衣。
陸安然笑笑,低頭掃過,目光落在紙上,手指往上面兩個字敲擊一下,口中婉轉輕音,低喃:“王都。”
刑場一案是‘投名狀’的話,紅姑家的試探就是對方給她的‘試金石’。
排除黑衣人報復後,事後陸安然很快聯想到,要是她成功引起王都來人的注意,那麼眼前這場戲就是對方特意安排給她的‘考場’。
陸安然的心頓時複雜起來,她和王都人之間的‘博弈’,紅姑成了兩者拉扯的犧牲品。
春苗已經笑嘻嘻的回來:“小姐你怎麼站在那裡發呆呀,你看老爺叫人送了不少好東西來。”手裡滿當當捧著一堆放下,心滿意足的拍拍手,“尤二嬸子還說呢,如今我們小姐救人的事傳出去,說小姐啊,是整個蒙都的格日勒!”
陸安然眼簾一動,眸中閃過一抹自嘲,什麼光明,不過是懷揣著一己之私,然後最終留下一絲遺憾。
春苗沒有注意陸安然情緒上的轉變,把東西分門別類收拾好後,出來想到什麼,湊過來眨眨眼:“小姐,過幾天有熱鬧看。”
陸安然把冷茶杯遞給春苗,不在意道:“你又打聽什麼了?”
春苗去換了一壺熱水重新沖泡,又開了避風的一扇窗散散屋子裡味道,剛才開箱子,全是箱子裡防黴的靈香草味。
靈香草帶了個香字,實際味道難以描述。
“嘿,二房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