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洶湧而來,只徒手掙扎了兩三下,就像一顆秤砣般慢慢下沉。
過了兩輩子這麼長,墨言迷糊中聽到一道清亮的嗓音響起:“怎麼送來個男媳婦。”
墨言剛才強撐著一口氣沒暈,讓這句話氣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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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看著雲起定方位,搬動幾塊石頭,再掐指算了一下,又撥開一條樹幹,令她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頃刻間,霧氣盡散,天地一片肅清。
雲起負手而立,東方朝暉升起,淡淡橙暈照在身上,氣質灑然,像世外高人。
可是陸安然還是不明瞭,“世子如何看破陣法。”
“陣法本質在聚,以亂象迷惑,矇蔽你雙眼,破陣在於本心。”
“心不受矇蔽,故而看透表象?”
雲起挑眉:“孺子可教。”
沒有了濃霧遮蔽,天光漸盛,周圍環境一目瞭然。
兩岸青山相連,一條大河從中間穿流而過。
正是漲潮時,水流猛拍河岸,浪浪開花,濺起白色狼沫,再咆哮著逐浪向前。
“沒有人。”觀月用輕功很快把周圍檢視了一番,回來稟告道:“周圍五里之內,一個人也沒有,也無任何人居住的跡象。”
雲起不急,只道:“再往前走看看。”
洛西河全程一百多公里,途徑七個縣,無數村莊,遊走沂縣最外圍一大圈,朝許縣奔流而去。
程知縣難為在,這裡地廣荒僻,誰也不知那個‘狐仙’躲在什麼犄角旮旯,人力一個個摸查過去,絕對無法辦到。
“墨言做的記號。”行進了一段路,觀月蹲在河岸邊說道。
陸安然比對之後,道:“從高度和筆畫走勢,他當時在水中。”
“不可能,他不會水。”觀月不是否決陸安然,只不過意識先一步反應出來,“完了,他不會淹死了吧?”
這一刻,陸安然深刻體會到觀月和墨言的‘兄弟情’。
雲起大手一揮:“跳下去。”
觀月覺得他家世子在拿他的生命開玩笑,但他還是跳了,幾乎在他跳下去的同時,一道聲音仿若從天而落。
“狐大仙仙居寶地,哪個不長眼的擅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