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身上衣服,她雖沒有潔癖但太髒了畢竟也不舒服,因此沒有拒絕,“多謝龐大人,如果可以,再幫我送點藥來。”
“客氣客氣。”
陸安然出門前還奇怪,龐經對她有些客套過頭了。
事實證明龐經這個人果然心細,不止是拿了乾淨的衣服,還有蒙面布子,然而兩人說話時,龐經從頭到尾沒有多看一眼陸安然的臉。
陸安然換好衣服,外面桌子上擺了不少瓶罐,她挑挑揀揀拿了點,來到利兒娘這邊。
原先看不出,等陸安然診斷一番後,發現利兒孃的腿骨也損傷了,可能以後走路會出現點問題。
“撿回一條命已經不容易了。”利兒娘眼睛還有點腫,神色憔悴,“秀珍人沒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和其他人交代,還有劉志泉這個事……”
“案子提交上去,如果你和這件事無關,當不會遷怒於你。”
利兒娘不樂觀,這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要株連九族的啊。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臨走前,陸安然說道:“我只會治點皮肉傷,骨痛復位並不精通,最好再找這方面的大夫重新診治。”
也不知道利兒娘聽進去沒有,嘴裡應著,但目光有些呆滯。
外面鹿陶陶左手提著鳥籠,右手拽著一隻鳥鬥狠,仔細一看,鳥籠門被開啟,顯然鳥已經落到鹿陶陶手中。
鳥啄一下鹿陶陶的手,她就拔一根羽毛,小半邊鳥毛已經叫她揪沒了,玩的很有些樂此不疲。
陸安然走過去,“當時為什麼沒有出手救她?”
橫樑斷裂的時候,鹿陶陶就在利兒娘後面,但眼睜睜看著沒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意思。
鹿陶陶聽到聲音回眸側歪腦袋,眨眨眼:“我為什麼要幫她?”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
“她的腿壞了,以後會跛。”
“哦。”鹿陶陶又問:“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安然很難理解鹿陶陶看待人生的態度,“她本來會死,但你假裝狐仙讓她找到了另一種活法。”
鹿陶陶攤手:“所以呢,我要就此對她的人生負責嗎?”
陸安然知道她故意曲解自己的話,卻也有些無話可說。別人都以為陸安然是個冷情冷心的人,饒是如她,若看到別人遇險自己有能力出手幫扶一把,絕不會視而不見。
可是,鹿陶陶會。
這個長相討喜,分明還是不諳世事的少女模樣,但有時候又冷血狠辣到令人不寒而慄。
她看待世人非冷漠,而是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凡事只憑高興遊戲人間,從來叫人摸不準性子。
“反正都要抄家滅族,何必費功夫呢。”鹿陶陶說這話時,仍舊笑嘻嘻的,鼓著一雙大大的圓眼睛。
陸安然想,有些人看著越天真無邪,骨子裡全是邪惡。
只是等陸安然走了,鹿陶陶忽然對著鳥自言自語道:“如果是他,估計能救吧。”說著甜甜一笑,手卻很用力的在鳥尾巴上狠狠拽下一把毛,疼的鳥在原地兩隻腳交錯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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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因為腦袋頂了個包,美其名曰養病,躲在房間內避不見人。
中午蘇霽給他送飯,看他整個人懶洋洋靠在窗戶邊上曬暖陽,半邊身體沐浴金光,好一副愜意模樣。
結果一轉頭,垂落的黑髮也遮不住那個大包。
“噗——”蘇霽忍不住笑出聲,“世子,你現在的造型……很不錯。”
雲起拾起玉骨扇砸過去,看也不看蘇霽,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那幫反賊都叫南宮止收拾掉了吧?”
蘇霽擺開四菜一湯,口中道:“南宮少輔很能幹啊,出手雷厲風行,不太像個文臣。”
“呵呵。”雲起意味不明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