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鬍子解褲頭的手一頓,眯起眼睛露出一絲兇光,“臭丫頭,老子信你的邪。”
陸安然知道空口無憑,但她全身上下除了幾個藥包和一個裝滿了各種銀針和柳葉刀的布袋外別無他物。
手指擦過藥包和刀,心裡考慮用藥粉下毒或者以刀抵抗的機會有多大。
紅鬍子走過來,右手掐著陸安然的下巴抬高了,臉上絲毫不掩飾兇惡和貪念,“老子不傻,子桑瑾立功心切想要抓老子,絕不會派你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
陸安然疼的吸一口氣,手指不知正好摸到一樣東西,在紅鬍子粗大的手掌覆蓋上來時,握著揚高了手臂,“憑我提刑司仵作的身份。”
紅鬍子轉開頭,搶了令牌在手裡看,“提刑司?”
陸安然低頭咳了幾聲,聲音變的有些嘶啞,“夜叉殺人想必你已經知道,這回我們和太子配合一起在林中搜捕,既為了查案,也為了逮捕你。”
“憑你一個小小仵作?”
“我還是稷下宮學子。”
“那又如何?”
“我可以告訴你怎麼避免搜捕,從這裡逃出去。”
紅鬍子不說話,一雙如兇狠的狼一般的眼睛打量著陸安然,思考她話裡面有幾句真假。
他是惡徒,也是悍匪,出了名的兇狠,手段狠辣,但之所以能活到今天,除了狠,還因為他敏銳的頭腦和果決。
“子桑瑾帶了多少人,準備怎麼搜捕,劃多大範圍。”
陸安然張口既來,“太子親率五百人正面搜捕,其餘兩側各三百多,以分水嶺為界,離這裡十里不到,如果動作快一點,恐怕用不到半個時辰。還有,你恐怕不知道,東嶽真人早就掐算你躲在這裡,所以外圍以鐵網攔隔,抓到你是遲早的事情,你插翅也難飛。”
半真半假,然語氣慎重,紅鬍子緊盯她的眼睛,看不出半點虛的痕跡。
“那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陸安然半垂眸,“我得罪了一個世家小姐,她誘我入鐵網,想要讓猛獸襲擊我。”
紅鬍子冷笑:“如果讓老子知道你騙了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這是妥協了。
陸安然屏氣太久,聽到這裡緩緩吸口氣,呼吸間感覺有鐵鏽氣,掐著手心,讓自己儘量平穩,抬眸,眼神清亮,慢慢道:“三面夾擊,只有一條出路。”
—
太子帶人追著響箭發出的位置一路過來,卻遭遇鐵網阻隔,疑惑道:“哪裡來的網?”
手下檢視過後稟告道:“太子,這網似乎是新的。”
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當機立斷道:“拆掉一塊,追進去看看。”
手下道:“或許是附近獵戶所為,不過這網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若紅鬍子無意中闖入網內,定不容易逃脫。”
太子覺得有理,“派幾個人守著這裡,其他人隨本宮走。”
行了小一段距離,太子聽到前面傳來什麼動靜,還沒有做好準備,與挾持著陸安然的紅鬍子碰個正著。
兩方同時一驚,還不等太子發號施令,紅鬍子用力捏著陸安然的脖子,橫肉抖出一個冷笑,“太子殿下,你果然追來了,都給老子閃開,要不然這個女人就沒命了。”
太子曾看到過的陸安然蒙著臉,只露出一雙靜如秋水的眼眸,這會兒面罩沒了,頭一個問號便是這個長著陰陽臉的女人是誰?
“哼,隨便抓來一個女人就想讓本宮妥協,豈非痴人說夢。紅鬍子,你束手就擒吧。”
紅鬍子又用了幾分力,都能讓人聽見骨骼咯咯的聲音,陸安然頓覺窒息,呼吸困難,他將陸安然當做肉盾,咧出一嘴黃牙,“太子殿下認清楚了?她可是說她不僅是稷下宮學子,還是提刑司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