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在她身上點了兩下,陸安然馬上覺得全身暢通起來,但剛才出過冷汗,現在被山風吹拂,滋味實在不好受。
“真受驚了?”雲起扯掉自己臉上蒙面黑布,“怎麼膽子越發小了,還不如頭一回。”
陸安然搖搖頭,“世子怎麼來這裡?”
“觀月打探到千赤人行蹤,以防萬一,我親自來捉賊。”雲起調侃道:“誰知半路殺出一輛馬車,千赤人老巢沒找到,反而差點被人家發現本世子。”
陸安然抿唇,道:“太子那邊也發現了一具屍體,我懷疑與提刑司那名死者來自同一個地方,半路上無方聽聞異動前去檢視,沒想到他們會打回馬槍。”
雲起點頭,“忘了跟你說,那天周青嚴水土不服在客棧歇息,並沒有和吳炳昌、滿騫他們一同出門。”
“那劉平川和江磊?”
雲起桃花眼半眯,“巧就巧在,他們也是。”
兩人對視,陸安然道:“難道真是怕吳炳昌他們洩露身份,所以暗下殺手。”
“還有滿騫手裡的物件,說不準是個重要線索。”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雲起讓陸安然跟著自己離開,並一路留下雲王府的人才能看得懂的印記,以防無方回來找不到人著急。
轉了一會兒,卻走入迷陣,雲起挑眉道:“本世子還以為多精妙的隱匿,原來就是耍了這麼點小道門。”
如果是鹿陶陶在這裡,必然嘲笑雲起一番,小道門又如何,還不是耍得你們團團轉。
破陣出來,居然是一塊山壁,前後連一條能走的路都沒有。
陸安然觀察地形,“前後不通,必有機關。”
雲起識陣法卻不精通機關,一時間無從下手,對著地上一堆小石子思忖道:“你猜這裡面會不會哪顆搬不動,隨便扭兩下機關就被啟動了。”
陸安然望著底部已生出青苔的石塊,默然道:“我確定,它們只做石子該做的作用。”
她走到山壁底下想要細看,變故突發,整座小山在轟隆隆的聲響裡震動,陸安然腳下漏出一個黑洞,身子驟然下墜。
“安然!”雲起用輕功飛撲過去,手指錯開陸安然的手,在她馬上被黑暗拖拽下去時,毫不猶豫運氣跟著往下跳。
重心失去,陸安然眼底驚愕閃過,抬頭便看到雲起撲過來的身影,她的指尖在雲起指腹劃過,怔怔看著他,快速沉入黑暗。
這時,空蕩蕩往前伸的右手腕被人用力握緊,獨屬於一人的竹香味襲來,明明淡雅得微不可聞,可此時此刻,陸安然感覺覆蓋了她的整個空間。
“別怕。”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
陸安然呼吸一滯,心全亂了。
猶記當初帝丘湖畔,他輕嘆一聲:“可我後悔了。”
陸安然閉上眼,心裡一片潮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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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昏天黑地裡面感覺不清時間流速,彷彿沒多久,又彷彿捱過去很久。
陸安然醒來腦子鈍痛,先摸遍全身後鬆口氣,只是左腿受傷剛癒合,這會兒大概腫了所以隱隱作痛。
無法視物,身上沒有火摺子,因泥土腥氣濃重,掩蓋住其他味道,陸安然試探著朝周圍喊了一聲:“雲起?”
幾聲後沒動靜,一盞茶後,她再喊道:“雲起。”
喊到陸安然嗓子發啞打算休整片刻,聽到不遠處幽幽一嘆,“你就不能站起來到處摸一摸,我要是死了,光喊也不能回魂啊。”
熟悉的嗓音和調調讓陸安然鬆口氣,“情況未明,最好留待原地。世子感覺如何?”
雲起口氣輕鬆的說道:“好像動不了了。”
陸安然蹙眉:“世子在哪裡?”
暗中某個地方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不久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