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沉重,“可殿下不知,舞陽公主和陸氏最大的秘密是那個無人知道的女兒。”
子桑瑾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安然,“所以,你就是那個女兒,我母后的孩子,我的……妹妹?”最後兩個字輕的好像落地就散的雪花。
陸安然和他面對面站著,回以再肯定不過的眼神,“是的,殿下。”
子桑瑾抬起一隻手蓋住眼睛,胸膛快速起伏大口喘氣,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令子桑瑾一時間無法體會到真實感。
一度,子桑瑾被軟禁在東宮的時候是絕望的,這個絕望不止來源於前途灰暗,還有被至親的人拋棄的痛苦。
從小皇帝對他並沒有多少關愛,他在荊棘堆裡野蠻生長時不曾絕望,他被推入河裡高燒幾天幾夜差點死去時不曾絕望,他讓皇帝幾次貶謫時不曾絕望……
可是那天夜裡,禁衛軍突然包圍明瑟殿,太醫從皇帝的湯藥裡驗出毒藥。
子桑瑾突然間發覺,他這個太子毫無意義。
可是現在,他失去所有時,他突然又擁有了親人,一個和他血脈相連,甚至未出生時就緊密聯絡在一起的至親之人。
子桑瑾移開手,眼底的光一簇簇被點亮,他笑得像哭一樣,抖著聲音說道:“你為什麼還叫我殿下。”
陸安然默默地注視他半晌,上前一步,兩人最後的距離消弭於無形,她身體微微前傾,雙手輕輕抱住子桑瑾,“哥哥。”
這一刻,兩人都感受到血脈的力量,無形而強大地將兩個人纏繞在一起,迸發出劇烈的共鳴。
子桑瑾眼含熱淚,手指輕顫著搭在陸安然的肩膀上,一點點收攏圈緊,他低頭輕聲道:“我很高興,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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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心情,陸安然將虎符放到子桑瑾手裡,“我很想遵照舞陽公主的意思,讓羅青他們去過自己的生活,但允許我自私一回。”
“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子桑瑾如何能不明白此刻陸安然拿出虎符的意義,他珍而重之的握住虎符,“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和母后。還有,她不只是公主,她是我們的孃親。”
陸安然從善如流地點頭,“嗯,母親。”
“羅青他們都跟我走,你呢?你和陸郡守怎麼辦?”
“我和父親留在王都照應,等師兄從皇宮脫身,我們即刻離開。”
子桑瑾不放心道:“可有萬全之策?”
陸安然沒有正面作答,而是說道:“哥哥在外一切小心,雖然現在宮裡暫時沒有反應過來,一旦出動追兵,情況不會太樂觀。”
“我已讓褚青去聯絡部下。”子桑瑾苦笑一聲,“畢竟我當了這麼多年太子,並非白佔著這個位置。”
“如此,我們各自行動,不管聽到對方任何訊息,都不要輕易改變路線。”
子桑瑾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相信我,就如我相信你,千萬不要被任何人影響,可以答應我嗎?”
她的眼神太過明亮,閃爍著令人折服的力量,子桑瑾情不自禁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