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下腰先端起了一盆進來,放在桌子上,示意夜千澤自己動手洗臉,接著她又去端另外一盆洗臉水。
夜千澤在她把第二盆的洗臉水端進來的時候,已經洗好了臉。
寒初藍知道他動作很快,也不在意,當她伸手入水的時候,一雙大手已經先她一步撈起了盆中的帕子,熟稔地擰去了水珠,然後帕子輕輕地貼到了她的臉上,夜千澤溫柔地替她擦拭著臉。
仰臉,寒初藍望著他。
她現在只到夜千澤的下巴,夜千澤這傢伙的身高估摸著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
“千澤,你對我太好了。”
寒初藍抗議著。
千澤寵溺地應著:“你是我娘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別人會說你懼內的。”寒初藍想起了少帝的問話,覺得少帝小屁孩一個,卻心思難測。就和元缺一個樣,不愧是甥舅,不是一家人,還進不到一家門。
“別人怎麼說隨他們,嘴巴長在他們身上。”夜千澤又把帕子放回水裡,搓洗幾下後,撈起來,擰去水珠,替她洗了第二次臉。
他不會在乎別人怎麼說他,他只知道他的藍兒孤身一人跟著他上京,無根無底,如浮萍一般,他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他不對她好,他對誰好?她又如何安心?他又怎麼對得起她的信任,甘願勢下一切跟著他回來。
明知道回來後會面對太多的風雨,她依舊心甘情願。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的洗澡水也由我幫你提。”
“是不是誰拿這件事來說你了?”夜千澤不答反問。
寒初藍一笑,“沒有呀,誰敢說我什麼?都知道你把我當成老佛爺寵著呢。我是覺得你對我好,我也要對你好,相互付出嘛。”
夜千澤把帕子放回盆子裡,便拉著她朝房外走去,溫和地應著:“好。”
寒初藍扭頭看他一眼,這麼好說話?看他的表情還是一慣的溫柔,想到自己沒有說出星月的名字來,他應該猜不到的,便不作說話。
夫妻倆出了寢室,星月便帶著兩名少女進了房,兩名少女把兩盆洗臉水端走,星月則替夫妻倆整理被子,看到那抹梅花烙,她臉一紅,卻掩不住喜悅,把那張烙下了梅花的床單收走。
長風苑的正堂屋的偏廳被當成小餐廳,圓圓的桌子上早就佈置好了豐富的早膳,那幾名從暗衛變身為婢女的女子,在夜千澤牽著寒初藍進來的時候,朝夫妻倆默默地福了福身,算是行禮,然後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這些人做事很快,而且做什麼都很好,寒初藍對這幾個人很滿意,想著等她在帝都的生意起來了,一定要培養這幾個人成為她的得力助手,像懷雲一樣。
一想到懷雲,她便問:“千澤,我的家書,你有派人幫我送出去嗎?不知道懷真兄妹收到家書了沒有。”
夜千澤正在給她滔著一碗稀稠剛好的粥,聽到她的問話,他淡淡地答著:“我讓人送了,這幾天應該能收到了吧。”快馬加鞭之下,也是應該到了。
寒初藍要種水稻,過了年,很快就要開始春耕,而她要的無主荒地還沒有買下來,買下來又要犁好,更要挖渠引水灌溉,如果送信送得不夠快,就無法在春耕開始時開始她的計劃。
“我真恨不得親自去做這些事。現在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無所事事的,覺得自己就是在虛度光陰。”寒初藍把他的碗遞給他,他自己盛了一碗粥。他們的早膳和府上其他人的不一樣,是寒初藍寫好了單子,吩咐人在他們長風苑裡的小廚房做的。
每天不一樣卻營養均勻。
夜千澤看她,“你呀,就是一刻都停不下來。我倒是恨不得你天天都在休息,不用那麼累。”
寒初藍咂咂嘴,不說話。
夜千澤夾了一筷子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