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們!早有傳聞他們在秘布軍隊,看來是真的。”
“穆!快把穆找來!”
“快把穆將軍找來啊!他去哪兒了?!”
“穆將軍不在這裡。”短暫的停滯過後,艾伊塔將最後一句禱詞唸完,然後放下手裡的刀,轉身對那些人道。
那些人因此再度靜了下來。
情緒這東西是可以被傳染的,激動或者平靜,只要被一個人特別顯露地表達出來,其他人立刻會被同時影響到。
艾伊塔平靜如念禱文般的話音,令那些被突如其來的訊息震得一時驚惶失措的人暫時恢復了平靜。
“這種時候穆將軍去哪兒了?”之後聽見有人問她。
“他在兩天前被王派去了底比斯,難道你們都不知道。”
眾人沉默。
對於這樣重要的調遣,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女祭司瞭解得清楚,這種不悅感即使沒有一個人說出口,要感覺到卻也並不難。
從之前到現在,我能明顯感覺到這女人在那群人中間的孤立,也能明顯感覺到她為止而強硬的獨立,這些特徵如她的種族一樣排斥在那些人之外。而她卻始終在不露痕跡地令自己成為這些人所矚目的焦點,並按著自己的步驟進行著祭祀,仿若她背後那座最強的靠山依舊還活著。
或者,斐特拉曼並非她唯一的、最強的靠山?我想。因為這樣一種局勢,很顯然,即使她再怎樣強幹,以她一個女人的身份,異族的位置,那是根本無法控制得住的。
“現在我們不得不要儘快了。”之後,我聽見那女人再道。“阿蒙教徒夥同叛軍的入侵,他們必然是為了王的尊體而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王的身體落到他們手裡,不能讓他們侍奉異教的手玷汙了我們的主人。”
“但沒有穆將軍的軍隊,城裡守備完全不足以支援到援軍的到來。”
“那就放棄死守,我們暫時撤離。”
“撤離孟菲斯??你瘋了!如果這些人裡混有喜克索人的軍隊,那不是正好給他們一個佔領主城的契機?!”
“那您說我們該怎麼做,法塔里亞目斯大人。死守,等他們全部攻進成,褻瀆王的屍身麼?”
問的人一陣語塞。
“還有誰想守城。”見他不再吭聲,於是女人提高聲問。
沒人回答。
於是她道:“所幸這裡離沙漠近,他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找到這個地方,你們幾個,把王的尊體帶上,先從秘道離開,仍照原定方式去墓室。其他人同我一起把這裡一切需要的東西全部帶走,留兩個人,在我們走後把這地方燒了,記住,火勢控制住不要影響到上面,以免被人發現找到這裡。”
一連串的吩咐,在這女人嘴裡有條不紊地傾倒出來,並沒有任何遲疑地命令著所有地位高過於她很多的男人。
彷彿此時,她不是法老王的姬妾,也不是個祭司,而是個女執政官,女宰相,或者……女法老王。而有意思的是,那些男人似乎全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完全按照她的意思在做著,沉默並且迅速。以此看來,顯然那些他們口中的異教徒,以及叛軍的軍事力量,可能遠超他們駐城部隊的數量,不然他們不會在聽到這訊息後這樣驚慌,這樣看來,類似的事情可能在這個國家已經不止一次地發生過,但過去有斐特拉曼在,有穆在,所以大局尚能控制,而此時這兩人全都不在,於是他們心理已經全都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一道白布矇住了“我”的全身,至此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感覺到很多隻手把“我”從祭臺上抬了起來,放到一塊板上,然後前行,很快離開周圍安靜的混亂,進入一條靜得令人有點壓抑的通道。
我想那應該是條很窄很低的通道,因為裡頭回宣告顯比儀式房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