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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岳飛雲心神被胡老三這兩敗俱傷的一招影響,卻讓他彷佛回到了北疆抵禦外民的豪放歲月,心神不自覺凝結在手中陌刀上,一時間氣勢卻是再度暴漲起來。
感覺到岳飛雲氣勢陡然暴漲,胡老三心神微微一愣,隨即便瞧見岳飛雲通紅眼珠,那一股一往無前的殺意便是他胡老三見著了不覺有些心神搖弋,這才明白自己這常年隨在蔣五身後的伴當終究與那些個天天在生死場上搏殺的軍士有不小的差別。
只是胡老三是個天生傲氣的漢子,這時候明知自己若不閃避只怕必死無疑,卻是犯起了驢脾氣,什麼蔣五之類的東西統統被他拋在了腦後,眼中便只剩下岳飛雲急斬而下的身形。
“死!”兩人大喝中,心中殺意也是同事狂瀉而出,風雲頓時變色。
譚縱遠遠瞧見這景象,幾乎嚇得魂飛魄散,他著實未想到胡老三心性竟然如此剛烈,竟是拼著同歸於盡也不願躲閃。
“盡忠……”
隱約間,譚縱似乎聽見身後蔣五輕輕一嘆,只是卻未聽的清楚蔣五嘆的又是什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兩人生死再難轉變之時,只聽得空氣中忽地響起一聲“嗚”的爆鳴聲,隨後便見著那胡老三先是與岳飛雲於不可能處輕巧巧地對付了一招,隨後便被一支鐵羽箭射飛出去數米,最後還是撞到牆上才停頓下來。
這一次瞬息間的變故,直讓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宋……宋押司!”譚縱呆頭呆腦地看著身邊仍然閉目執弓,暗自調息的宋濂,只覺得人世間最荒謬的事情莫過於此——再此之前,即便譚縱知曉這宋濂是武舉人出身,卻仍然未想到這人的弓技竟然如此出眾,竟是一箭便將胡老三這鐵塔般的壯漢射飛出去。
身後再度傳來一陣輕籲,譚縱卻是聽出了內裡的放鬆、欣喜意味。
只不過,無論如何,這宋濂畢竟一箭解了胡老三的生死之厄。譚縱心知蔣五身份尊貴,自然不會屈尊降貴向這不過八品官身的宋濂道謝,說不得便要譚縱代勞一二。
譚縱正想感謝,卻不料那宋濂正好睜開眼來,卻是看也不看譚縱一眼,徑直大步向正搖頭晃腦要站起來的胡老三走去,口裡卻用略顯虛弱的聲音發號施令道:“左右,速度與我將那衝擊府衙的犯人拿下。若是走脫了,小心你們的皮!”
宋濂話音方落,呼啦啦一聲響,人群中頓時衝出二三十個皂吏齊齊向胡老三圍了過來。
“這……”譚縱頓時傻眼了,他完全未想到這宋濂一箭救了胡老三的性命,卻又下令要人將胡老三抓走,當真是讓他有些看不懂這宋濂究竟在想什麼。
卻說適才胡老三與岳飛雲正要生死相搏時,宋濂手中弓弦響起,雖然不曾引起旁人注意,但這兩人乃是天生的武人,若是有人倒盆水摔個罐子什麼的或許他們還不會去注意,可這弓弦乃是沙場上的一大殺器,不論是誰,最怕的便是這等冷箭。
因此,當宋濂弓弦一響,不論是胡老三還是岳飛雲,皆是心神一顫,兩人氣勢竟是再度同時洩了出去。旁的不說,兩人卻是都心寒那冷箭是衝自己來的。
因宋濂弓弦聲緣故,岳飛雲眼中殺意消散了不少,這會兒卻是記起這會兒不是在邊疆與外民交戰,卻是與眼前這胡老三比試,再加上有人從中阻擾,突施冷箭,岳飛雲便再減了手上力道。
那邊胡老三卻是與岳飛雲不同。胡老三這人天生便對旁人的殺意敏感至極,宋濂開弓時尚能隱藏自己殺意,可待利箭離弦,那羽箭上的冰冷殺意便再難藏住,因此這箭放一射出,胡老三便知這冷箭乃是朝自己來的。
就在這時,胡老三又突然察覺到岳飛雲氣勢、殺意、力道竟然在同一時間狂降,胡老三便猜的定是這岳飛雲無心再戰,因此故意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