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陽春三月裡與三朋兩友在桃林裡把臂同遊,神色中又哪有絲毫的不妥。
譚縱卻是見不得趙雲安的這副模樣,說不得故意從床上跳下來,濺起一大蓬水花,卻是把個趙雲安一身相對乾淨的衣裳給澆溼了一半:“承你吉言,若是以後你回京了,記得給我尋些壯陽強腎的方子來,否則女人多了怕是無福消受啊。”說罷,卻是極為不雅的伸個懶腰,這才施施然出門去了。
只是譚縱面色上瀟灑,可這水位卻是越來越高,他每走一步卻也不得不費點力氣。
趙雲安卻是在房間裡微微一笑,以只有自己才聽得著的聲音道:“有喜歡的就好,還就怕你什麼都不喜歡,那才危險了。”隨後便也涉水出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得門去,卻不知門外守衛的幾個侍衛卻是聽得咋舌。
想趙雲安是什麼身份,在京城裡頭那是數得著的權貴,除了那些個有軍功在身的皇親外,即便是一些個官家的兄弟——上一代的老王爺們也多不如他。故此在旁人眼裡,能與這趙雲安說上兩句話那便已然是榮幸,能得趙雲安賞識那便是青雲之梯,可似譚縱這般能與趙雲安說閒話、說俏皮話的,卻是絕對的絕無僅有。
如此一來,這譚縱又該是個什麼前程?幾個侍衛面面相覷,卻是相顧無言——這事誰也不敢打包票了,畢竟在這些個侍衛的眼睛裡還從未見過這等情況的——即便是那位工部的侍郎,傳說中極得四公主賞識的成告翁成大人也不曾讓這位王爺這般禮遇過。
有些心思敏捷的,這會兒已然打定了注意,找機會卻是需得拜拜新碼頭了。
一行人上了車,那車伕揮著馬鞭在雨裡頭打的噼啪響,但這水勢太大,地已然泡得軟了,一堆一百多斤的成年人坐在車上,那馬竟是拉之不動。試了許多次,那馬就是拉不動。無奈,一群人只得紛紛下了馬車動手推車,便是趙雲安與譚縱也跟著下來了。
摸著黑一路跋涉過了那山崗,這路才好走點,但也有限的很,但好歹這馬車不須人推了。鍾誠帶著幾個手下將那些個泥水匠以及韓家的幾個下人壓了回去,趙雲安囑咐了不許讓旁人接觸——這話裡頭的意思自然指的是戶部的那些子人——他自己則是在眾人的規勸下上了馬車,譚縱自然也是沾了光,跟著一起上去了。
那韓家的管事,喚做韓力的卻是也有幸上了車,被譚縱有一搭沒一搭的套著話。可惜也不知道是譚縱做的太明顯,還是這韓力戒備心思強,竟然是滴水不漏,讓一旁的趙雲安看的直樂。
由於道路溼滑,這路便不好走,多是走走停停的,雨勢又連綿不絕,將人的視線壓縮在了極小的範圍內,幾乎走了一兩裡地也見不著半個人影。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了,才算走了十來裡——這還是趕著路走,終於到了血旗軍營地。
這時候已然有晚上七點多了,血旗軍營地裡的火把全數點了起來,倒是顯得燈火通明,亮堂堂的讓人看了就覺得心裡暖和。
到這來是譚縱出的主意。
譚縱清楚的很,後世九八大洪水那會,若非是子弟兵不怕犧牲,拿命去堵決堤口子的話,最後的損失只會更大——實際犧牲的人數一直秘而不宣,即便是政府這邊也未拿到準確數字,但稍微有點關係的都知道當初犧牲的人數估計不下於四位數,比米兔在阿富汗戰場上死的人都多。
因此,當趙雲安提到要去河堤上防範河堤潰堤時,譚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附近的血旗軍——這支隊伍裡即便算上那些工部隨員也不過區區幾十個人,便是要把河堤前前後後全數查勘一番都困難的很,又如何有本事保得住河堤安全。因此,想要完成這件大事,必須要增加人手,否則護堤就是句空話。
自然,譚縱這會兒已然知曉血旗軍之數只有幾百,尚不足千。但譚縱卻記得當初他曾向趙雲安提議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