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志高說了這些個,譚縱倒是頗為認同,他卻是記起了前些日子兩人第一次相遇時這李慕白莫名其妙甩袖就走的景象,的確是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樣。這時候聽李志高說著說著就吞吞吐吐起來,心裡頭不由的一陣詫異:要知道這等背後說人閒話這李志高都可以無所謂的做出來,這會兒又怎會這般模樣?
說不得譚縱臉色一沉,悶聲道:“志高,有話就說,在我面前不須這般吞吞吐吐的。”
李志高這會兒卻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他哪會不知道自己適才一下子說的太順溜,竟是一不留意沒把住嘴,把不該說的也一哧溜帶出來了。這會兒譚縱追問起來了,李志高卻又不敢胡亂編造一個——以譚縱的能力,只怕李志高前腳編完後腳就被譚縱揭破了,到時候不僅沒掩埋過去,反而平白得罪了譚縱,這才是天大的冤枉!
故此,李志高吱吱唔唔了半天,直到譚縱再度追問一次了,這才不情不願開口道:“據說這李慕白在交州及京城時曾與江南蘇大家有舊,多有書信往來。”說罷,這李志高卻是不敢再看譚縱了,只是低著頭往前走。
誰都知道,這所謂的江南蘇大家便是蘇瑾,此刻正是譚府的女主人,他譚縱的平妻。
譚縱卻是聽得一陣啞然。
蘇瑾與諸府學子多有聯絡,這在江南學子中本就不是什麼隱秘的事,甚至有幸參與其中的還與有榮焉。而且不僅是這位交州的李慕白,便是其他諸府的一些知名學子也多有書信往來,根本沒甚子隱秘可言,絲毫不值得譚縱為此多心,去擔心蘇瑾紅杏出牆。
自然,這也就是譚縱這位穿越者會這般想了,若是放在這大順朝這些個讀書人眼裡,怕是就會覺得戴了綠帽之類的,說不得回去後還要質問一番。
想及此處,譚縱卻是忽地想到一處不妥:這李慕白既然在南京城已然待了幾日了,又如何會不知道蘇瑾嫁人這等子大事,那為何又要故意在自己面前出現,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尋釁滋事。而今日,這李慕白再度出現,這便決計不是巧合了,應當是有預謀才對。
這般兩廂一結合,倒是讓譚縱覺得這李慕白這一番動作倒是故意露出破綻,想讓自己去猜疑蘇瑾與他李慕白的關係,使得他譚縱與蘇瑾之間產生間隙。
“莫非這李慕白也對蘇瑾有什麼想法?”在踏進趙雲安小院前,譚縱也只能這般推想了:“這事回去後還得與瑾兒說說,這李慕白看起來倒不是什麼好鳥。若是有機會……”譚縱臉上陰沉之色一閃而過,待跨進趙雲安房內時卻已然換成了一副擔憂神色。
做這位安王的秘書,偶爾擺譜充兩回大頭蒜是可以的,但也得分時節。比如這次南京城水災,便不是再擺譜的時候,必須與這位王爺同心同德——他憂譚縱也必須憂,他喜時譚縱再喜也不遲。
“譚縱,你來的正好。”趙雲安卻是早等急了,這會兒見譚縱進房,連忙將譚縱喚過去:“早先我派人去問王仁可有治水之策,不想王仁卻是回了這條陳給我,卻是將我看的笑了,你也來看看。”
譚縱與房內安坐的岳飛雲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才一副心急火燎模樣的接過趙雲安遞過來的條陳,仔細看了起來。
這條陳上的字數倒是不多,也就幾百字而已,但卻將這小小一副條陳擺的滿滿當當,幾乎沒多少空位了。但譚縱從頭看到尾後,卻是看不出丁點的重點內容,通篇不是在說水患嚴重,災民困難,就是在說天災無情人有情,須南京城上下群策群力,共同抗洪。最後甚至還討好了趙雲安幾句,道是要在趙雲安的領導下共同出力云云。
一言以蔽之,滿紙的空話、大話、套話、廢話,反正就是沒有一句有用的大實話。
“這位王知府倒是寫的一手好文章。”譚縱也是笑笑,將那條陳隨手放置在趙雲安書案上,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