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就是受害地僅僅限於無錫一地而言。
然而從現在曹喬木的話裡來分析的話,譚縱卻是隻能把之前關於這些事情的推測全數推翻。因為現在“受災”的已經不再是無錫一地,而是許多地方。
這個時候曹喬木已經把卷宗攤開,攤開後的卷宗足足佔據了整個桌面,譚縱俯身粗看之下這才發覺這竟然是一副環太湖全境的地圖。
這地圖看似簡略,圖上的標誌都是用寥寥幾筆勾勒出來,但從曹喬木的鄭重神色來看,譚縱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小覷。特別是圖上山川河流一應俱在,就算是一小片山林一個小村落都以點的形式一一標註其上,這麼詳細的圖上資訊更是讓譚縱心裡有數。
至於出現在地圖右上角的比例尺,譚縱見了後反而不覺得如何驚訝了。能有這等詳細的地圖,比例尺這種東西出現也就算是理所應當了。
直起身來,譚縱瞄了曹喬木一眼,不由地感慨道:“這東西怕是軍用都夠了吧。”
曹喬木卻是一反常態傲氣十足道:“那些軍漢用的地圖本來就是從我們監察府這抄錄過去的,你說呢。”
對於曹喬木的驕傲,譚縱卻是不置可否。只不過,對於這地圖的精確性,譚縱仍然抱有一定的懷疑態度,畢竟這個時代不如後世有各種高科技工具,純靠人力的話有些許誤差實在算不得什麼錯誤。不過幸運的是,這些問題在這個時候並不妨礙譚縱從地圖上查勘形勢。
很明顯的,曹喬木事先已經做過了功課,沿太湖一縣,數個城鎮都被他用不知名的顏料標註了起來,蠡湖邊上的無錫縣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七個縣?”譚縱從地圖裡頭抬起頭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譚縱很難相信,山越人的實力竟然足以讓他們在同一時間劫掠七座縣城。粗略算下來,怕不是有近萬人。而根據兵—民的常規比例而言,山越人的族群怕是少說也有個三四萬人。
而這麼大的一個族群,自詡已經監控了大順全境的監察府竟然在事先沒有得到應有的情報,甚至連山越人的存在都沒有得到半絲的訊息,這不得不說是監察府最大的失誤。
曹喬木並不知道譚縱的想法,但他卻是同樣一臉苦澀,很久後才開口道:“這些山越人出現的太突然,監察府事先並沒有得到半點訊息。而且更關鍵的是,從這些山越人的行動來看,他們顯然行動有序、組織嚴密、計劃周詳。”
曹喬木的情緒並沒有影響到譚縱的思考,譚縱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從無錫縣的情況來看,山越人這一次的行動迅速而且目標明確,中間並沒有多大的耽誤。即使是縣城外阻擊的組織,也顯得非常的有目的性。只是在阻擊過程中,除了那員將領武力高超外,兵卒本身並沒有多少可取之處,除了不畏死以外,就技戰術水平而言倒跟新兵差不多。”
曹喬木聽了也是點頭道:“從目前收集到的情報來看,你這邊是唯一完整接觸了山越人武力的縣城,其他縣城都被山越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大多數縣城甚至沒有組織起足夠的抵抗,當地的巡捕就被徹底壓制在了縣衙裡面。”
曹喬木說著,卻是憤憤地拍了一下臺子,顯然是對於各地抵抗不力感覺十分的憤慨。
只是譚縱這個時候卻不想這個,強大的聲響讓他不由自主地就回過頭去瞄了一眼內間,見裡面並沒有什麼異動這才轉過頭道瞪了曹喬木一眼,卻是讓反應過來的曹喬木訕笑一聲,這才悻悻然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自從譚縱老底被揭開後,在面對曹喬木的時候,就少了非常多的顧及,說話做事都隨意了許多。
譚縱又思慮了半晌,同時就為那些縣令開拓道:“這些縣令都是文官,而江南又常年未有兵禍,措不及防也算是情有可原。不過,這些都不歸咱們考慮,自有吏部的老爺們去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