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心情大好,訓誡教導的話說了一大串,這就是個形式,春裡的鄉試最近幾個月是最後的衝刺階段了,一方長官給學子訓過話後這衝刺才算正式開始。
說著說著,發現這些學子怎麼都帶了下人來了?這是來學習還是享福?
他沉下了臉,正要說話,忽然前院響起呼天號地的吼叫聲、哭喊聲,一衙差慌慌張張跑來,也沒看在場還有外人,神色恍惚磕磕巴巴就說:“大、大人,丁老三家的出了衙門就,就……”
“就什麼?咋咋呼呼的!”範大山板著臉不高興地問。
“她大呼大人不公,放著真兇在眼前不管,放著證據不查,偏判為意外,一頭撞在門口石獅上了!”
範大山“啊”了一聲霍然立起,怔了一會兒才趕緊問:“人呢,沒死吧?”
“不、不知道,李師爺在那……”
範大山手有些抖,這要是出了人命……
他急忙往那裡趕去:“混蛋還不找大夫去!”
幾個學子乾坐著面面相覷,只聽得喊叫咒罵聲鬧成了一團,便欲告辭離去,出去才發現府衙的前門後門都被堵住了,情緒激動的人們舉著隨手撿來的木棍吶喊示威著,要範大山就丁老三的事給個交代。
“我們辛辛苦苦腳踏實地地幹活,結果惹得富貴人家一個不高興就要屍骨無存,鎮令還要幫著兇手說瞎話,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們老百姓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有人喊,有人呼應,好像憋了好久的氣爆發出來一樣,於是更有人回家拿了鋤頭鏟子燒火棍之類的來助威,堪稱聲勢浩蕩。
蘇錚跟著學子們躲在院子裡,腦門不禁有些發疼,眉頭微鎖,前頭人才撞了,一會兒工夫就聚集了這麼多人,要說沒有人為因素,打死她也不信,可是會這麼做的人絕對不會是劉府或者琅家的人,而是他們的對頭,希望把這件事小事化大的人。
不過,眼下的問題是,他們,不會真的衝進來吧?
蘇錚看著區區幾個士兵根本擋不住的暴民,那兩眼發紅的樣子真是兇殘得嚇人,學子下人們一個個哆嗦起來,躲起來相看乘龍快婿的女眷們也都嚇得從隱蔽處跑出來,哭著抱在一起,院子裡也是一片混亂。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範大山宣佈將劉府主事的人提來審訊。
民眾們不鬧了,但也堵著衙門不肯走,說什麼也不放裡面的人出來,蘇錚他們只好繼續留在衙門。
下午,審訊結果是趙文他們心存不忿在丁老三船上動了手腳,人們不滿意這個答覆,反而牽扯出了琅家來,提人,傳喚,審訊,琅家離衙門少說有半個小時的腳程,那邊又拖,幾個來回,夜色便降臨了。
蘇錚他們胡亂扒了飯,去求了堵門的民眾,無果,只好回來,幾人一間廂房,今晚只能在衙門裡湊合過了。
蘇錚和三個學子的侍女以及衙門原有的兩個倒茶丫鬟住在一間小小的廂房裡,夜裡窗外火光搖曳,那是鎮守的百姓們生火等待,寒風凍地的,,也不知他們怎麼堅持得住。
蘇錚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但是她也想不出個頭緒來,翻來覆去正睡不著覺,轉頭一看,其他人都睡得死死的。
她不禁苦笑,看來自己神經太細了。
剛笑完,她便是悚然一驚。
不對,大家剛才還在擔心著,七嘴八舌小聲議論不停,自己想著事雖然沒有參與,但耳邊是有印象能聽見聲音的,一轉頭卻……
是什麼時候……
她臉色發白,空氣裡嗅到古怪的氣味,驀地抬頭,窗外映出一個高高的人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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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呼,熬了好幾個小時才出來的,最近手又殘了,手速慢得不比蝸牛快,撓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