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只有我一個人……”
蘇錚笑道:“怎麼會是一個人,我和你二姐不是都在這裡嗎?中間就只隔一個廳堂,只要大聲點說話,彼此都可以聽得到,你還怕什麼?”
蘇覺不說話了。
因為年紀還小,又剛入學沒多久,所以學堂裡的夫子還沒教到“男女授受不親”或者“男女七歲不同席”此類的東西,所以蘇覺腦子裡就沒有應該和姐姐們分開睡的念頭,而且他長這麼大,沒見過爹孃,都是和兩個姐姐同吃同住這麼一起過來,一時間要他一個人守一個屋子,他有些接受不了。
於是嘟著嘴,兩隻小手揪被套上面繡上去的花。
蘇錚覺得他這麼悶悶不樂的很可愛,上去摸著他的頭髮半是正經半是逗他:“連一個人睡都做不到嗎?那要是有一天大姐二姐都離開你了。你一個人可怎麼辦?你不能老是這麼依賴我們啊……”
蘇覺一骨碌爬起來連聲問:“你們要去哪裡?不能帶我去嗎?”
蘇錚笑,桌上的燭火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裡閃爍,明亮又蕭然:“人長大了,就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是想要帶上誰。就能帶上誰,也不是想要跟誰走,就能跟誰走的。興許到了那個時候。我要你跟我走,你還會不肯呢。”
蘇覺不理解,他剛想再問,後面就響起了婉約有些發冷發硬的聲音:“大姐什麼時候會離開那說不定,但我是絕對不會丟下小弟不管的。”
蘇錚皺了下眉,轉頭便看見婉約立在耳房通向臥室的入口,一半身子藏在簾子後面,露出來的半邊肩膀因為只穿著中衣,而顯得分外纖柔。有種弱不禁風的美感。
她頭髮已經劈落下來,青絲如墨,更襯得五官精緻如白瓷娃娃,只是此刻她一向溫順的神色有些冷漠,瞥了蘇錚一眼,就走到床邊。拉開被子躺進去,正好挨著蘇覺躺在外側,將蘇錚擠得沒位置坐。
蘇錚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困惑的同時心裡也有些發惱,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沒說丟下阿覺不管。他聽不明白,你也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婉約側著身子半摟著吶吶不敢說話的蘇覺,睜著眼睛不知看哪裡,側面很優美,又有些莫名的尖銳:“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大姐你來去進出認識的都是那些了不起的人物,大概很快便能從這個小院子裡出去享福,那剩下來自然就只有我和小弟了。”
蘇錚起初還沒聽明白,過了半晌才意識到她指什麼,不禁給氣笑了,又想到她剛才偷窺的行為,當下什麼話也不說了,揮手扇滅蠟燭,脫了外衣鞋子就躺進自己靠在窗戶下面的小榻。
一夜默然,翌日還是如往常那樣早起,沿著院子跑步,拉伸,打拳。
如今她練習太極拳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從最初的搖搖晃晃不協調、吃力,變成了輕鬆自如、遊刃有餘。所練習的套路也從簡單基礎的十六式,進展到四十而式,動作不但多了,也複雜困難很多,但她仍舊駕馭得很穩當,疾緩有度,鬆弛得當。
每一掌起,每一掌落,都能感覺到血管裡血液空盈的狀態,有種全身細胞都張大嘴巴呼吸的暢快感。
要是原本自己的身體,幾個月內就有這樣的成績,那是不可能的,蘇平安這具身體就像天生開了竅似的,使用起來格外流暢到位得心應手,以致於蘇錚都有些嫉妒了。
收勢,靜氣。
蘇錚穩住自己緩慢深呼吸,天剛亮透,清晨的空氣猶含大量水汽,涼沁清爽,雖說二氧化碳多了些,但呼吸到肺裡著實舒服得不得了。
她握了握自己還纏著紗布的手,不知為何,她覺得今天一套拳打下來和平時有隱約不同的感受,視野分外清明,兩條胳膊痠麻發熱,但這也難說不是昨日在梅府編織竭力的後遺症。
“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