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王和唐氏一輩子的夫妻,雖然也曾夫妻生出齟齬來,可對老妻的為人,祁陽王卻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祁陽王怒斥著,對這樣胡攪蠻纏的喬側妃實在令人厭惡到了極點,他現在都有些不明白,這樣一個人,自己怎麼就能縱容了這麼幾年呢。
喬側妃見祁陽王動容,不敢再說當年的事兒,又哭著道:“郡王,亭哥兒才是長在郡王膝下,從小就襦慕父親,孝敬父親的啊,小少爺便再好,可他自小就沒在郡王府中長大,如何能夠和郡王親近如同尋常爺孫……啊!”
“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本王看你是越發瘋癲了!滾開!”喬側妃還沒說完便被祁陽王給一抖袍擺甩了開來,等她從地上爬起來時,祁陽王已經離開了屋子,大步而去了。
喬側妃跌坐在地上入贅冰窟,這次是真六神無主的哭了起來。
喬側妃的奶孃潘媽媽待祁陽王離開,這才忙進屋扶起了喬側妃,喬側妃便哭著拽著潘媽媽的手,道:“媽媽可都聽到了?郡王要將亭哥兒的爵位都給了郡王妃找回來的那野種,這可如何是好?”
潘媽媽安撫著情緒失控的喬側妃,道:“媽媽都聽到了,側妃莫急,郡王如今不過這麼一說,事情還沒成定局前,誰都不好說,只要那野種一日沒承繼了爵位成為祁陽王,便是請封了世子又能如何?這祁陽王府又不是沒死過世子!側妃方才便心中不服,也不能直接就將心中想法說出來啊。側妃這樣,郡王又豈能不怒?”
喬側妃聽了潘媽媽的話已是平靜了許多,擦拭了眼淚,道:“媽媽說的對,郡王府的世子又不是沒死過,那野種一日當不上祁陽王我的亭哥兒便一日有機會,是我太心急了些,方才竟然失了心智!惹厭了郡王,實在不該。”
喬側妃言罷長長舒了一口氣,道:“依媽媽看,那姐弟二人如何?”
潘媽媽見喬側妃平靜了下來,面上掛了些笑,道:“老奴今日沒少觀察那對姐弟,老奴覺得這一對姐弟一定不是像正院說的那樣,是在鄉下長大的。鄉下長大的孩子就不是這個樣兒的,那對姐弟奸猾的都成了精怪了,說不得是從什麼地方被接過來的!”
潘媽媽言罷,喬側妃深以為然的點頭,想到今日在瓔珞姐弟手中吃的那些虧,她便眸光陰冷,道:“你說的對,先前郡王妃是去了兩回振威將軍府才帶回這一對野種的,如今郡王惱了這邊,我們不適合再在府中做什麼,不妨繼續讓人在府外從振威將軍府打探起,先弄清楚這一對姐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
潘媽媽應了,又蹙眉道:“側妃,今兒還有一樁事兒老奴覺得不大對勁。”
見喬氏點頭示意,潘媽媽才道:“今兒側妃和三少爺離開了忠勇堂後,郡王便帶著那小野種和靖王世子一起去了書房賞劍,這靖王世子可是朝中少數幾個能和咱們郡王平輩論交的人,靖王世子和郡王又不是很熟,他今兒突然來了府上,若說是因有事兒和郡王談,那郡王說什麼都不該帶著那小野種才對,可若說靖王世子並無什麼要事兒,那靖王世子又為什麼非要請這個差事跑來咱們府上傳旨呢?更何況,便靖王世子沒什麼要緊事,依他的身份,也不該搭理小野種才對啊。”
潘媽媽這樣一說,喬側妃也覺得有些不大對。
若說靖王世子和祁陽王府平日就有走動,乃是知交,祁陽王有意提攜小野種,讓小野種跟在身邊一起待客也是正常,可問題是靖王世子根本和郡王府沒什麼交情,這時候祁陽王還硬要帶著小野種,而靖王世子竟然也屈尊降貴的容忍著,這就有點說不出的古怪了,總覺地有些蹊蹺。
潘媽媽見喬側妃若有所思,便又道:“這更怪的還在後頭,靖王世子和郡王去了書房沒片刻,郡王妃竟然遣了那賤人孫女帶著丫鬟去給郡王送吃食。”
喬側妃雙眸不覺微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