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銀,床下頭有個大破瓦罐,放在裡頭就成。”說罷也不待男人答應,便又道,“我這就去弄些吃食來。”
感受到身後男人緊追的目光,瓔珞不受影響,她原就是商人,從不做虧本買賣,何況如今她很缺銀子,百千兩的還是少要了呢。瓔珞相信,這兩人的命絕對很值錢。
她款款地提裙邁出一腳卻想起一事來,又回頭道:“床底下有半罈子酒。”
那酒是她發燒時雲媽媽費了大勁弄來給她擦拭手腳降溫的,方才她扯落男人衣裳掉出來兩個小瓶子,當是治外傷的藥吧,男人包紮傷口應該用得上那酒。既然收了人家銀子,瓔珞不介意好心一點,她從來都是很有信用的商人,瓔珞言罷不等男人回話已出屋向廂房而去。
反應靈敏,似會些拳腳功夫,出手狠辣,不留餘地,處事冷靜,心思細膩,膽大聰慧,似還知道如何處理外傷,臉皮夠厚,又貪財好利,還住在這種偏僻的院落。
這姑娘到底是何身份,瞧那模樣,還有她今兒這番舉動,莫不是蘇定文的小妾?可依著她那模樣和性子,若是小妾也不至被冷落在這種地方啊。
好奇怪的女子,男人眼見瓔珞身影消失,目光又深沉了幾分。
瓔珞記得廚房還剩了些雲媽媽弄來餬口的白麵,想來還在原處,弄些麵糊糊,孩子能吃的吧。
前世她野營時也會自己弄簡易的吃食,做麵糊糊倒難不住瓔珞,只是古代的火摺子和泥爐實在不好用,瓔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點燃了小風爐,收拾了兩碗麵糊糊,她嚐了一口,入口甜鹹適宜,還有一股蔥香,雖不算人間美味可也不難吃。
將面袋子又放回去,滅了火,東西歸位,瓔珞才端著兩碗飯回了上房。屋中充斥著淡淡的酒味,男人已處理了胸前的傷口,瓔珞進來他纏著繃帶的動作未停,也並未抬頭瞧她。
瓔珞將碗放在桌上,想著那沒到手的一千兩銀子便走過去欲幫他包紮,見那白布自背後繞過,背上纏著的布竟是紅色的,她便蹙了眉,道:“你背後也受傷了?怎不等我給你上藥,你這樣如今天熱,傷口會潰爛的。”
瓔珞對自殘的人一向沒甚好感,語氣自然好不了,帶著股責備和不贊同,男人聽罷瞧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可接著卻沉默著任她三兩下又拆了他好容易才裹好的白布。
胸前傷口剛剛包紮好,瓔珞動作也不溫柔,扯開白布,難免撕扯到他的傷口,見男人一聲不吭,連呼吸都沒甚變化,瓔珞倒放柔了動作。她將布條掛在椅背上便提了酒罈,隨手遞給男人一截腰帶,男人一愣,才明白瓔珞是要他疼了咬住腰帶,搖了下頭,道:“不……”
他話沒說完,瓔珞便挑眉,丟了腰帶,二話不說一傾酒罈便往他背上猙獰的傷口上倒。男人不防,渾身肌肉一抖,猛地抽了一口冷氣,又抑制不住發出一聲悶哼,瓔珞當下被爽到了。
讓你裝酷!瓔珞壓抑了要溢位唇的壞笑,撿了瓷瓶,聞了聞,古代的金瘡藥倒和雲南白藥味道差不太多,想必成分也該差不多。
她上藥的動作很利索,倒沒再折騰男人。傷口創面極大,皮肉外翻,有些地方離五腹六髒要害極近,上藥無疑是極疼的,至始至終男人卻沒再吭上一聲,倒叫瓔珞有幾分佩服。能這般隱忍,可不是裝酷二字能行的。
她用布條給男人纏了兩下見他要自己接手,便挑了下眉,戲謔地盯著他,道:“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不會現在倒害羞起來了吧?”
男人動作一僵,果沒再堅持,瓔珞抿唇一笑,加快了動作。倒不是她熱心,實在是她忙活了半天,不想自己的勞動成果再被他三兩下毀了。
她包好微微傾身將白布在男人胸前打著結,目光眨動倒瞧見男人漂亮的腰腹上有一條淡淡的長疤,那疤年歲已久,可卻依舊很是猙獰,竟是從心窩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