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血看見此人臉孔狹長,眉宇間有一股傲氣、一股憂色。
冷血道:“我是姓冷。”
那人道:“我姓宋。”
他們這樣便算是交換過姓名。
可是接下去發生的事卻完全不可理喻:因為那人突然出手。
冷血也馬上還手。
——他就像一早已知道那人會向他出手一樣!
那人拔旗。
旗上有尖稜。
急刺冷血。
旗幟迎風,霍的一聲便張了開來,遮著冷血視線。
饒是冷血已早有防備,也幾乎吃了虧。
他拔劍。
拔小骨腰間的劍。
他一劍就自旗幟飛揚之際的空綻處刺去。
那人反而亂了。因為他得要立即下決定:
他要殺傷冷血,可以。
可是他首先得要中劍。
這不可以。
所以他只有收招。
回旗。
反架。
冷血一劍反擊,搶得先機,以他劍勢和性子,本可馬上反攻,但他卻長嘆了一聲。
他不想再打。
只有一個人瞭解他長嘆的意思。
一一小刀。
因為他已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以及為何要殺他。
他不想打。
不要打。
但對方卻要打。
必須打。
旗又瘋地一捲。
旗布又擋著冷血的視線。
對方已拔出另一柄僅有尾指指甲之寬的細劍。
劍鋒在旗幟飄揚中急刺冷血。
同一時間,轎中傳出了一個嬌柔稚嫩的語音,問:
“他這種人,你還跟著他?”
轎內人沒有指明這話是跟誰說的。
但小刀知道是在問她。
所以她答:“你錯了,他不是這種人。”
那語音突然尖銳了起來,且充滿了仇忿恨怨:“他用那麼殘酷的手段,追殺一個已滿身負傷的人,他還不是這種人!?”
然後她下斷論似的道:“他是禽獸!”
“他不是的。”小刀堅決地道:“你哥哥才是禽獸,你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殘殺了無辜的人還有同僚戰友,冷捕頭才逼不得已殺了他。”
“你過來,”那女子對小刀也鄙薄得懊惱了起來,“我連你這賤女子也殺了。”
小刀一笑。
她的笑是一種婉拒。
非常堅決的婉拒。
人不可貓相
那鬱色與傲氣共冶於眉宇間的漢子繼續向冷血發動攻勢。
每刺一劍,旗就一揚。
旗幟遮擋住冷血的視線。
冷血只有退。
他背後就是階梯。
他接下一招。
往下退一步。
再接得一招。
又往下一步。
一連線數招。
一共退數級。
漢子從上攻。
冷血只退守。
突然,冷血決聲叱道:“別再攻了,我要還擊了。”
漢子不理,依然對冷血下殺手。
冷血不退了。
他作出反擊。
敵手反而退。
冷血攻一劍。
漢子往上退。
自下攻上難。
由上壓下易。
可是守不住。
扳回了局勢。
到這個地步,誰都可以看得來,這漢子是收拾不了冷血,而冷血也並沒有全力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