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上樓,可是還沒等他轉身,電視機前的姜禮就轉了過來。眼神莫名打量楊硯……楊硯走在樓梯上就覺得這視線頗有壓力。皺眉回望過去。這才覺得氣氛似乎有些古怪。
這個姜禮太安靜了,也完全沒有以前對方身上常出現的純潔小動物感,反而像是進化成了危險的猛獸……雖然沉默。全身上下卻有著蓄勢待發的張力,被他的目光盯著,就好象自己變成了正在被打量的獵物。
楊硯沉吟個,腳步頓了頓,端著牛奶重新從樓梯上走下來,在姜禮面前迎著對方評估視線站了半分鐘,而後皺眉,半是懷疑半是試探問:“……蚩尤?!”
“姜禮”唇角一挑,熟悉的清秀臉蛋上露出楊硯絕不熟悉的邪肆諷笑:“眼力不錯。”
“……”楊硯的手微不可見抖了個,表面貌似一副鎮定神情,腦海中卻有一隊草泥馬呼嘯奔騰而過。
次奧!!!
他不過說說而已,不用這麼準吧?!
暗暗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不易察覺的往樓上瞥了眼,楊硯端著牛奶杯放到桌上,坐在了“姜禮”面前,儘量試圖心平氣和:“……我記得晏溪說你應該消失了?!”
按照那死狐狸的說法,天魂被封印後,前世的記憶應該也就重新封存起來了,同一個靈魂不應該變成兩個人,這不合天道法則,也不合世情常理。
“姜禮”沉吟半晌,譏聲笑個:“我本也以為我消失了……”
在幻境的最後,他又一次眼看著女媧從自己身邊消失之後,本來那份絕望已經足夠讓他再一次不見天日。
可是在意識快要陷入最深的無盡之地時,忽然跌入幻境前見到的那一幕不期然躥進了腦海中。他想起來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踏入結界的一幕,也想起來了風希氏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情景。
正是這一幕情景給了他一線生機。
他還沒從她那裡得到答案,怎麼能死?!
他想再問她一句,轉世投胎之後,她待自己是否依舊不如黃帝?!
“姜禮”看了看楊硯額心悄然掙開的一絲血線,冷笑:“初醒時我萬念俱灰,有人在耳邊問我是否不甘,我應了,於是醒來,只想重尋黃帝討回萬年前的一場公道和勝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且放心,黃帝諸人已不在我眼中,我自然也不會去應那人。”
楊硯聽懂這意思,對方似乎是解釋了下,前面他醒的時候是想拿回身體報復,所以行動偏激。可是這次人家目的不一樣了,自然不會再走粗暴路線……
“可我不大信你。”楊硯也很老實,攤手直接坦白笑,手往虛空一抓,拽出三尖兩刃刀橫在腿上:“給我個你不會作亂的理由?!”
前科不良,自己防備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姜禮”皺眉,因為這冒犯而有些不滿。但再想了想,模糊的記憶裡這人似乎是女媧同夥……同伴,於是還是很耐心解釋:“你且不必防備……”話出一半頓了頓,似乎依舊有些不甘,但為了使對方放心,他還是勉強開口繼續說道:“晏氏後人的本事自然是信得過的。我的神魂已經被封印了,只是意識和記憶並未消失而已。如今我在這具身體中動彈不得,每日只有幾個時辰清醒而已。”
楊硯有些不大明白,思索半晌問:“你的意思是,天魂確實被封印好了,所以你現在沒法像以前那樣碾壓小姜的意識。但是你的意識沒有消失,也儲存下來了……換句話說,你們現在是兩具意識同用一個身體?!”
“姜禮”點頭:“然!”
然個毛線!!!
楊硯險些脫口而出暴了句粗口——尼瑪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精分嗎?!
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楊硯盯著面前“姜禮”運氣半分鐘,終於還是忍不住抄起電話撥了晏溪號碼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