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村莊甚至還舉行了人員的轉移演練。
從臨沂到萊蕪;直線距離一百四十多公里。魯中山區道路崎嶇;雨雪嚴寒中;華東野戰軍十幾萬官兵夜行曉宿;以最隱蔽的方式連續行軍。沿途的地方黨政部門盡全力保障著大軍的食宿和交通——這是一幅連共產黨官兵都沒有見過的壯觀景象:在蜿蜒不斷的大軍的兩側、身後;甚至是前面;由貧苦農民組成幾十萬隨軍的人流浩浩蕩蕩地向前滾動。他們推著獨輪車;挑著扁擔;或者是用自己的肩膀;把部隊作戰需要的多達億萬斤的糧草、彈藥和物資全部承載起來;部隊前進一步;他們便跟隨前進一步。他們的家鄉可能已被國民黨軍佔領;他們的父母妻兒可能正在深山中躲避;他們的家可能已被地主還鄉團挖地三尺或者放火燒燬;但是這一路上他們並不特別地牽掛;因為他們的土地、糧食;甚至娶上的媳婦生下的娃;都是共產黨來了之後才得到的;他們相信只要共產黨還在;一切都會再有的。他們已經鐵了心將自己的命運和共產黨的命運聯絡在一起;和願意與共產黨官兵分享好日子一樣;他們同時也心甘情願與自己的部隊一起承受苦難;一無所有的他們走向戰場時鎮靜而從容。
二月十五日;華東野戰軍主力秘密北進後的第五天;阻擊牽制南線國民黨軍的部隊撤出了臨沂。
共產黨山東解放區首府臨沂的陷落;令國民黨方面大喜過望;這一事件被渲染為內戰以來“最偉大的勝利”。
囊形地帶和中樞安全
國民黨軍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至今還沒有成婚。
早在進入黃埔軍校學習之前;他在家鄉奉父母之命娶過一房媳婦;但自從進入黃埔一期之後;他似乎把這個媳婦忘記了;不久這個女人在家鬱悶病逝。在以後的日子裡;曾有不少人給他做媒;但他自己卻並不著急;對外宣稱“國難當頭”;“談何私事”。話是這麼說;其實他一直在尋找適合自己的女人。
一九三六年;胡宗南在杭州探望已經成為軍統頭目戴笠時;在戴公館意外地見到一位名叫葉霞翟的女軍統;傳聞她是戴笠的情人。胡宗南和戴笠是生死之交;兩人不分彼此;戴笠決定把這個女子作為一份大禮送給胡宗南。在戴笠的有意安排下;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直到胡宗南以一塊白金手錶作為定情物送給葉霞翟;胡宗南的終身大事總算有了些眉目。但是;抗日戰爭爆發了;沉默寡言的胡宗南上了前線;與葉霞翟不但很少見面;連書信都很少來往;他與這個女軍統的關係好像似有似無了。抗戰中期;他相了一次親;這件事由國民黨中央社會部長陳立夫牽線;女方是大名鼎鼎的孔祥熙的二小姐。據說;孔二小姐很是樂意;而胡宗南雖然還沒見過孔二小姐;對這個女子放蕩不羈的逸聞卻聽說過不少;思來想去;胡宗南還是不想放過個攀龍附鳳的好機會。相親的時候;他故意穿一身破破爛爛的棉布軍裝;顯出一副剛從沙場衝殺出來的樣子;可還沒和孔二小姐說上幾句話;胡宗南就應證了關於這位小姐的所有傳聞;他即刻打消了娶這個女子的念頭。
沒人確切知道這個“西北王”的意中人到底是誰。
一九四七年;五十一歲的胡宗南立下誓言:等為黨國建立“殊勳”之後;將慶功和結婚喜宴合在一起辦。胡宗南心目中的“殊勳”;就是佔領共產黨人的中樞延安。
共產黨人的政治、軍事中樞——陝甘寧解放區首府延安;在胡宗南統轄的戰區之內。
如果從兵力上講;包圍陝甘寧解放區的國民黨軍總兵力幾乎是陝甘寧晉綏聯防軍的十倍。其中第一戰區胡宗南部的十五個旅;駐守陝甘寧解放區的南線;負責由宜川、洛川、宜君一線向北主攻;兵力十四萬;晉陝綏邊區總部主任鄧寶珊部的兩個旅;駐守陝甘寧解放區的北線;負責自榆林向南助攻;兵力一萬二千人;西北行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