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沅陡然意識到了什麼:「那位宮人。」
那位宮人,應該是太子的外祖母,在宮裡頭,一個人莫名地死了,總是應該有些原因的,太子其實也不知道。
他認為,上輩子的顧錦沅應該知道,她應該是無意中從某個她外祖母的遺物中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並沒有告訴自己。
她也許一直提防著自己。
太子看著這輩子的顧錦沅:「這只是猜測,並沒有證據,畢竟是那麼多年的事情,你外祖母也不在人世了。」
顧錦沅想起來那一日在西山,發生的那些事,她忽然後背開始發涼了:「那,那西山的地龍翻身,還有那些蛇。」
太子:「地龍翻身,自然是有人想刺駕,那些毒蛇,開始未必是想害你。」
只不過一些細碎小事和上輩子不同,讓那個人不安了,許多事就提前發生了。
原本應該用在別處的毒蛇,也就用在顧錦沅身上。
這是他也始料未及的,不過還好,他還來得及救她,不會讓她真得出事。
顧錦沅腦子裡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她其實也一直不懂,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又是什麼人想冒著滅門九族的危險去做這些,現在卻懂了,因為有些人有更大的圖謀。
如果真得如同她猜測的那樣,那外祖母一定是知道太后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有什麼是不可以告訴那個對她孝順備至的皇帝兒子的,那是她一手養大的,也是將自己外祖母一手發配到邊疆的。
但是如果,那件事關係到皇帝本身,就能理解了。
一旦皇帝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太后怕是不能得善終,她的外家,也會有滅門之禍。
就是因為這個,讓她鋌而走險。
她想換皇帝,換一個自己能掌控的,也換一個聽話的。
她猛地望向太子,咬唇道:「那,那。」
他當然看出來她的意思,她濕潤的眸子隱隱有幾分擔憂,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才道:「父皇如今膝下不過三子,大皇兄夭折,四皇弟年幼,我自是不會輕易被太后所擺布。」
顧錦沅一下子明白了。
四個皇子,能讓她用的,只剩下一個二皇子了。
二皇子生性稟柔,至孝之人,身子又不好,他母妃韓淑妃是處處巴結著太后的,太后只要掌控住韓淑妃,就是掌控住了二皇子,將來二皇子繼位,她的孃家依然能把持朝政,她依然能當她風風光光的太皇太后。
這個訊息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以至於顧錦沅良久沒有說出話來。
「那,那你父皇知道嗎?」
「不知道。」太子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手腕纖細柔弱,他的聲音低沉溫啞,略頓了下,才道:「這些我並不好貿然告訴父皇,畢竟關係事大,需要證據,所以我一面暗中佈局,去清查太后的勢力,一面暗中尋訪當年知情的宮人,不過到底時間太長了,當年能在宮中參與這件事的,便是活在人世,如今也要七十歲上下了。」
他是在幾個月前重生到這個時候,從那之後一直尋訪,然而能尋訪到的,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顧錦沅咬著唇,蹙眉想著。
太子:「你可以想想,你外祖母曾經留下過什麼嗎?」
顧錦沅:「沒有。」
外祖母去世的突然,並沒有隻字片語,又何談留下什麼。
太子略沉吟了下,便也不再問了。
他重生而來,幾個月時間已經驗證了許多,自然是明白,牽一髮動全身的道理,西山的地龍提前便是前例。她既然還沒到發現這個的時候,那他多問了,也是無濟於事,反而適得其反。
其實如果不是今天她問起來,他又想著讓她多幾分警惕,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