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喝了兩口茶,感覺到對面的三個人盯住自己看,太過安靜的屋子讓人壓抑。李掌櫃清了清嗓子:“請問東家,我要的一萬匹布,都準備好了?我要提貨了。”
如月盯住李掌櫃,別有用意地問:“李掌櫃,你真的要從我這裡賒走一萬匹布?”
“當然,我們十天前就協商過的。”李掌櫃竭力保持鎮定,做賊心虛的他,從如月的問話中,感覺到危險在逼近。
如月探身望李掌櫃,透過面紗的目光,射出逼人的光:“李掌櫃,你確信,你有本領從這裡賒走一萬匹布?請你慎重考慮。”
李掌櫃惴惴不安,以退為進地逼問:“怎麼,清州城最大的布莊,沒有辦法提供一萬匹布的貨?”
鴻運布莊的掌櫃看不過,瞪眼要喝斥這李掌櫃,讓如月擺手止住了。
“李掌櫃,我鴻運布莊身為清州城最大的布莊,不要說一萬匹布,就是五萬匹布都可以提供。”如月自豪地說完,陡地改用凝重的口吻說:“我擔心的是,你一個小布店,一年的銷售量不過區區幾千匹布,你要一萬匹布幹什麼?你喜歡做虧本生意,可以每匹布低於進價二兩銀子的價格賣給別人,我擔心這一萬匹布的貨款,能否收回來。”
李掌櫃聽如月對自己的情況瞭如指掌,悚然一驚,猛地站立起來,在三個人目光的逼視下,又訕訕地坐下,聲音抖地狡辯:“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心裡明白的。”如月提高了說話聲,厲聲問:“你賒去這一萬匹布,是打算讓它腐爛在庫房裡,還是再用低於進價賣給別人?這一萬匹布的貨款,你根本就無力歸還,也不打算歸還,對不對?”
“蠢貨!行騙居然騙到鴻運布莊上,你活得不耐煩了。”鴻運布莊的掌櫃狠狠地叫罵。
“這,這......”李掌櫃支吾其詞,額頭上冷汗直冒,在三人的逼視中,冷不丁向門外竄去。
“你逃得了嗎?”如月冷笑,看李掌櫃被人從外面踹回小廳裡。
李靖宇帶兩個手拿棍棒的夥計,從外面走進來,剛才他們三人在外面守候,看到李掌櫃竄出,李靖宇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
“這布我不要了,請各位高抬貴手,放了小人。小人也是窮得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李掌櫃跪下,向小廳裡的人叩頭求饒。
“要我饒了你,也可以。你說,是誰指使你乾的?說出來,我就放了你。”如月用手指李掌櫃,厲聲喝令。
“快說出來。否則饒不了你。”李靖宇、凌姑和鴻運布莊的掌櫃一齊喝令。
李掌櫃猶豫地望向兩個夥計手中的棍棒,臉部痛苦地抽搐:“是小人自己乾的,沒有人指使。”
如月一揮手,兩個夥計上前給李掌櫃一頓棍棒,打得李掌櫃鬼哭狼嚎、體無完膚。
“快說!是誰指使你到鴻運布莊行騙的?”如月怒不可遏,“再不說出來,我馬上讓你見閻王。”
李掌櫃嚇得渾身抖,面如土色,咬牙說:“真的沒有人指使小人,都是小人自己的餿主意。”
又一頓棍棒,李掌櫃給打得遍體鱗傷,仍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
如月、李靖宇和凌姑等人交換疑惑的眼神,難道事先的推測失誤?還是這李掌櫃太狡猾,死不招供?
不管他,反正還有另外一招等候著他。
如月等人聲色俱厲地教訓了李掌櫃一番,把他從後門扔到大街上,看李掌櫃連滾帶爬地離開。
三天之後,答案出來了。
傍晚,雷振遠陰鬱著臉,從外面回家,告訴如月說:“今天下午,盯梢李掌櫃的人終於看到,李掌櫃鬼鬼祟祟地離開客店,去茶樓面見一個人。那個人狠狠地打了李掌櫃幾耳光,即刻找來馬車送李掌櫃出城。”
“振遠,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