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習慣,但誰也沒懷疑過這種習慣。
日子過去,春去秋來。我相信政玲對我是最最忠實的,在香港她考試畢業,於本校唸了一年商科,學會速記打字,並沒有升學,她在一間大商行內任秘書職。我有點失望。她家中是老式廣東人,覺得女孩子沒必要「留學」,況且出來一次實在需要太多的金錢,把這筆錢儲蓄作為她將來的嫁柱,已是一層中等面積,可供收租的住宅樓宇。
第一年暑假我沒有回香港,我忙於考試,忙於社交,忙於在歐洲觀光。我在ic非常快樂,呼吸著簇新的空氣,新任大學生難免有種飄然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叫姬亞。姬亞姓歐陽,倫敦出生的華人,英籍,會說一點廣東話與國語,在倫大聖瑪麗學院念藥劑,她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子,具魔力。
她也是廣東人,面板是南方人那種土黃色,正是西方審美眼光認為是最標準的東方特有膚色,大眼睛,用七彩的筆勾出明顯的輪廓,頭髮又黑又長。而且多麼美麗的身裁!細腰、圓臀、長腿、胸部比起洋妞毫不遜色。全倫敦的男生都知道姬亞歐陽。
但是別誤會,那時我並沒有變心。我不是那種人。
事實上我像個呆瓜,一見姬亞使宣告:「我是有女朋友的,她在香港。」
我的確是告訴她,我打算做一個忠實的男人。
她笑。
之後我們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我們聊天,說功課,談國家大事,一起旅行,下棋。最好的朋友。暑假她與友人組織旅行團去東歐,我毫不考慮的跟著去。沒看到羅浮宮之前,已經見到南斯拉夫戴乃歷山脈的鐘辱石柱。
我都詳細地告訴攻玲。
在宿舍房間裡,我有一張玫玲老大的照片。姬亞來看到,端詳半晌,說:「幸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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