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從擦地的聲音上能聽出不是聶笑的,故此我隔著門板朝內喚道:“刑宇,給我開門。”
門開,刑宇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半掀起眼皮叫了聲“珊姐”。
我立在門口沒有動,等著他自己發現我的不同。
他見我半天不進來納悶的抬頭,看見我時擦頭髮的動作嘎然而止,手與毛巾都按在頭上。
“好看嗎?”我故意撩撥了一下長髮,生澀的擺出嫵媚之姿。不能怪我擺出的有點怪,實在是我沒幹過這種事。
“好看!”望著我約摸五秒,刑宇將毛巾從頭拿下來在空氣中震甩,一臉驚奇,“珊姐真漂亮!”
“謝謝!嘿嘿~~~”得到誇獎,我美滋滋的邁進家門。我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緊張,心兒現在癢得厲害,接下來就等著聶笑誇我了!
“你想去勾引誰?”正在我高興的時候,一道不冷不熱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聞言,我立即移開鎖門的手回身,對上聶笑微微透出些戾氣的眼睛時才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你什麼意思?我有誰可以勾引?!”這小子一開口便帶著利刺,太過分了,我還盼望著能得到他的讚賞。
“難道不是嗎?”他挑起右眉,雙臂環於赤裸的胸前,他的眼神中夾帶鄙視、滲透厭惡。“短頭髮時就醜得要死,現在弄成長髮就好看了嗎,不過是醜人多作怪而已。”
我滿腔的熱情被他的冰語澆熄,熄得徹底直降冰點。臉色瞬間驟變,應該是慘白的吧。我氣得全身顫抖、手腳冰涼,血管裡的液體即刻停止流動。
“阿笑!”我聽見刑宇叫了聶笑一聲,口氣中透出絲絲的埋怨與不解。
他不解我就更不懂了,我不懂為什麼聶笑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就算長得再平凡也有自尊,他就不能想一想我的感受嗎?!在他眼裡我是不是連陌生人都不如,想怎麼侮辱就怎麼侮辱,想怎麼鄙視就怎麼鄙視?!
自從養父母死後我發覺自己變得愛哭,總能因為聶笑的某句話或某個詞語落淚不止。就好像現在,我又哭了,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像驚弓之鳥一樣從客廳直線跑向自己的房間,“砰”用力關上房門。我受不了,再呆在外面不曉得自己會不會哭出聲來!
我捂臉靠著門板低聲而泣,聶笑那張嘴有時真讓人想用膠帶封黏,他太可惡了,可惡到極點!
我瘋了似的衝到梳妝鏡前拉扯頭髮,將黏上去的假髮用力拽掉,生拉硬拽令我的頭皮很痛,痛得我連連抽氣。
假髮根根掉落,散落在地嘲笑我的無知,眼淚滾滾而下,傷心、痛楚。我無力的跌坐在地,雙手支撐住身子哭泣。
認識的人裡都說我長頭髮比短髮好看,唯獨聶笑與眾人唱反調,說謊的究竟是誰?
或許以前我還認為自己長頭髮漂亮些,但經過剛才他的說詞我再也不這麼認為了,因為他讓我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臭美?沒有資格!
刑宇,幫兇!
次日清晨……
我立在浴室鏡前打量自己,短髮恢復。我才21歲,但一夜過去後卻彷彿憔悴的有了老化。我咬一咬後槽牙,都是聶笑惹得禍!
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昨夜的火氣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散去,我無法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
平日裡用餐時總是我的話最多,一會兒說說這個、一會兒說說那個,但今天我安靜的吃著碗裡的粥,我不吭聲直接導致聶笑、刑宇也不言語。
吃過早飯,我按原定計劃拉著刑宇出門,聶笑愛幹嘛幹嘛,不想理他。
從家至車站行距300米,走路幾分鐘就到。我走前、刑宇走後,我們之間總保持著1米的距離。
走完200米時我受不了,腳步嘎然而止,猛回身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