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幾點了還跳?!”我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按亮螢幕,指著上頭的時間險些背過氣去。看看時間吧,已經凌晨3點30分了!
刑宇朝調酒師打記響指,一杯琥珀色的酒液隨即推至他面前,看樣子混得挺熟,否則調酒師又豈會知曉他要的是什麼。
我搶過他手裡的酒杯用力砸在吧檯上,伸直右臂指著舞池低吼:“你去不去?!”
刑宇抿唇而笑,雙手一攤,肩膀一聳,不急不緩的回道:“珊姐你饒了我吧,阿笑的脾氣你比誰都清楚,就算是你親自去揪他也不會出來。”
一句話噎得我乾瞪眼沒轍,說得不錯,聶笑的性子的確難以對付。他是那種極端的另類,除去反叛外還特別的倔!也不能說對著幹吧,他要做的事就得做到開心為止,否則一概免談。
我剛才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靠著吧檯咬嘴唇,雙手在身體兩側握成拳頭微微發抖。我等,耐心的等,我就不信混蛋小子能一直跳到天亮!
靠著吧檯不停的看手機上的時間,3點40分……3點45分……3點50分,當時間顯示到3點55分時我面前出現了一具健壯的身軀。
熟悉的味道竄入鼻腔,我知道聶笑終於肯離開舞池了,我握緊手機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抬起頭狠狠的瞪視。
“你來這兒幹什麼?”聶笑雙臂環胸,長碎髮絲有一部分因汗溼黏上額頭,將他平靜的面容微微包裹。
我怒,粗氣從鼻孔中噴出,扣住他手腕將他拽離吧檯朝洗手間走去。他倒是挺合作,跟在身後一聲不吭,也不反抗。
吵雜消去大半,我拉著他在洗手間拐角停下,鬆開他猛回身,憤怒的用手機砸他胸膛,邊砸邊吼:“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關機?!給我說清楚!”我氣得渾身發抖。
他微喘著倚靠牆壁,神情頗為慵懶,漫不經心的說出氣人之語,“有這個必要嗎?”
聞言,我整個人都快崩掉了,聽聽他說的都是什麼話!“什麼叫沒有必要?!”我憤吼,擔心了這麼久,他倒好,像沒事人一樣!
“難道不是嗎?你睡你的覺、上你的班,我早說過,我的事你少管。”他懶洋洋的眨動纖長濃密的睫毛,唇邊的諷刺味道是那樣的刺眼。
我的心在顫抖,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他怎麼能說出如此傷人的話來?!
“聶笑,你混蛋——”我失聲,憤怒難當的將手機朝他臉上扔去,不管有沒有砸中都見鬼去吧!
我知道我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我頭也不回的衝出了酒吧的後門。這個地方多一秒鐘都不想再呆,我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深更半夜跑出來找他,真是瘋了!!
我哭著在馬路上奔跑,跑得很快,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心中的憤怒與委屈,周圍的景物於視野飛快倒退。
攔了輛計程車一口氣返回家,我好累,頭也好痛,倒在床上用枕頭矇住頭。我不懂,難道擔心他也是錯嗎?我到底要怎麼做他才能接受?我的頭要炸了!
什麼時候睡著的不知道,直至次日鬧鐘響起時才暈暈沉沉的醒來。
我立在浴室裡望著鏡中的自己,真難看啊,兩隻眼睛紅腫的像小免子。
門口的鞋架上沒有聶笑的旅遊鞋,真如刑宇所說一夜不歸……
我無力的靠著牆吸了口氣,唇邊扯出僵硬的笑意。聶笑啊聶笑,你真是好樣的,你真懂得如何讓一個人傷心……
醜男坐身邊,這日子怎麼過!
我頂著兩隻兔子眼睛下了公車去賣當勞門口找楊芳,我們約好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雖然已不再是小孩子,但小女人的心思還是沒有改變。
早晨進出賣當勞的人真不少,等人的、吃早餐的,還有些學生抱著課本在裡頭溫習。賣當勞裡放著輕鬆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