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與之結了血契。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是血契,現在也一知半解。他不知道人間帝王的契約有多重,只沉浸在長生和坐擁江山的喜悅裡。現在想來他有些後悔,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都會想起碧歸塵說的那句話,帝星,已經落了。
他雖然表面安慰自己碧歸塵是有所圖,但碧歸塵從不說假話的性格江湖流傳甚久,由不得他不信。他已不是帝星,這皇位已經不屬於他了。他戰戰兢兢的過著每一天,又想不如破罐子破摔算了,已經走到這一步,再不能回頭。他偶爾半夜醒來都不敢睜眼,因為他感覺到有人在他的床邊走來走去,他覺得有人將他當成了某種媒介,他們在做著什麼了不得的事,而他卻一無所知。
他想求助自己的弟弟,又怕慕容秋趁機搶了他的皇位,後來想著不如把這江山交給慕容秋算了,也好過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妖魔敗掉。做此決定之後他鬆了口氣,雖心有不甘,卻已認命。
“皇上是想違背契約嗎?”他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什麼?”他有些慌張。
“我助你成為人皇,前提是,你要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是個低沉的男聲,語調輕緩,任錦堂並沒有感覺到壓力。
“人間匆匆百年,我不可能一直當皇帝,否則定會被人當成妖怪。”
“怕什麼,只要大家都長生不死不就可以了?”
“怎麼可能?”
“當然可能。”
任錦堂沉默了,他面無表情卻心生恐懼,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純粹的人類了,一步錯步步錯,他心頭湧出些微的恨意。恨那些妖魔,也恨慕容秋,這偌大的江山,他憑什麼危在旦夕時才出現。
他不知道該恨誰,也許最該恨的是自己。他滿臉痛苦地坐在書案前,看不進奏摺,不知所措。胸口突然點點金光閃現,他深吸口氣,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什麼事?”
“皇上,聖川急報。”
急報?任錦堂匆忙站起,“出了什麼事?”
碧歸塵看著遠天之外的那抹雲彩,陷入沉思。那是抹色彩豔麗的晚霞,不是火紅色,倒很像極光,長長的尾巴拖得老遠。她從袖中拿出卦牌,打亂後抽了一張。
蹇卦,有災劫,不宜動,她又看了看遠天那奇特的雲彩。她算的是此刻的時運,如果她沒有解錯卦,看那天生異象,怕是有天災出現。
冥宵國風調雨順多年,難得遇上的天災也多是乾旱之類,並不嚴重。也許安順多年便會有災,這災,將預示之後的飄搖和動盪。
“碧姑娘。”慕容秋牽著小離秋走了過來,看見她桌上的卦牌,又看了看她緊皺的眉,“出什麼事了嗎?”
“你也看到了,天有異象,恐怕有災。”
“卦象也這樣說嗎?”
“是啊,卦象顯示不可輕舉妄動,但天災面前救援刻不容緩……”碧歸塵看了看卦牌的角度,“恐怕,與水有關。”
“水?”慕容秋想了想,離皇城最近可能發生水災的地方,是聖川的魏河,那條河近幾年的確時有水患,但不足為懼,難道此次有所不同?
“宮中情形瞬息萬變,我們還沒搞清楚三千年一度的妖魔大戰是怎麼回事,這又鬧上了水災……”慕容秋難得嘮叨起來,在皇宮的這麼些時日他著實有些累了。父皇的死因不明,但可以肯定與那幫妖魔有關,然後是龍氣和妖王,接著又有妖魔大戰,他本想加緊修煉以圖應對之法。雖然神仙們有可能最後出來收拾殘局,但那肯定是在冥宵國已經被毀得差不多的時候,他不忍,也不願看到那個時候。
他知道修煉無速成之法,不過還是想多練些攻擊術法,能多保護一些人,就多保護一些。比如眼前這個被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