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莫名的痛徹心扉。
可不過一聲低喚便能讓自己動搖至此卻也是事實,如此殘忍,卻也是如此真切,彷彿冥冥中早已有所安排,所有的掙扎和放抗皆是無用,除了順服,只有遵從。在自己下定決心忘記你的時候你卻出現,還是挑了這麼一個時間,真讓人無法揣測天意如何。
“給榮親王請安,榮親王安好。”明明有千言萬語,明明有刻骨的思念和委屈,想說的太多,玩伴思緒凝在喉頭竟沈了這句堪稱疏離搪塞的問候。
一聲輕笑,唇角一揚,又是那抹隱藏至深旁人難見的似笑非笑,傲視眾生的眉眼,壓抑凜冽的威懾,不過數月不見,舉手投足間渾然已是不爭的帝王之風。百感交集,為封玄奕而喜,為封玄柘終將徒勞無果而悲。
“榮親王,呵呵,什麼時候你我之間竟到了如此涇渭分明的地步了。”好似玩笑般的感嘆,卻不禁夾雜了幾分苦澀的味道。
“尊卑有別,奴才不敢不謹記。”緊繃著身體,咬緊牙關,整個身體彷彿都能在這寒冬中僵硬凝固,就像只有讓自己這麼繃著才能讓自己不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而動搖、彷徨。
“尊卑?身份?”一步步走進,彷彿十分好奇在說這話時凝軒的神情一般,視線相交,知道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溫熱的鼻息時才堪堪停下,“我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在乎起這些來了。”
我是不在乎,所以當初才會毫不懷疑的愛上你,所以才會在你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作為介面的真愛前想要忍辱負重,可我卻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這個世界,現實和理想的距離何止彈指之間,出淤泥而不染的傳奇談何容易,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昂首挺胸面不改色的在這天地間朗聲,說他這一聲自始至終都未曾迷失過自我、未曾妥協、未曾讓步依舊保留著本真?即便是我想坦然接受,卻也早在你讓我看清現實和理想的差距的瞬間蕩然無存。
“你既然什麼都看見了,又何必再問我。”聲音發緊,隱隱的顫抖,不熬動搖我了,我經不起的,“是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彷彿他絲毫不在乎這個答案,可卻偏偏問出了口,凝軒不懂。
一閃而過的錯愕,凝軒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封玄奕竟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他以為他是灑脫的,以為他傲視一切,以為天下之間除了權力沒有任何東西恩那個讓他如此上心,而這句為什麼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會用盡一切辦法來支援你得到皇位,只要你需要,只要你一句話,但是事成之後,請你放我自由。”
這是我此刻唯一能承諾、也是唯一能不違背之前諾言的辦法,希望你能相信,我給予你權勢地位上的支援,請你放我的心自由……
連月色也照不透亮的眼眸漆黑如墨,映襯著雪色,竟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魔魅:“你想要的,只有我給的起。”
剎那,虛影重疊,記憶如潮水般襲來,絢爛的碎片,震得人眼花繚亂措手不及。
我會給你選擇的機會,只是你能選擇的只有我而已,因為只有我能給的起你想要的東西。
凝軒苦笑,不愧是親兄弟,即便面上怎樣的不同、怎樣的偽裝,卻改變不了你們同根同源的本質,相似的外表,相似的神情,他曾說過和你相同的話,一字不差,而如今卻倒了過來,有那麼一瞬,竟讓我分不清你們孰是誰非。
若是早些,無論你們誰再早些,自己此刻都不會陷入兩難,他的早可以讓我此刻毫不猶豫的拒絕你,甚至倒戈相向,你的早則可以讓我不至於陷入這樣的抉擇中,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為什麼要挑在這個時間,不早不晚……
正月新年,明明新的一年,應該喜慶,應該熱鬧,卻不知為何如此平靜,讓人不安,不禁以為是暴風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