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提成呢,這有意思麼?”
總經理說:“什麼沒意思?那勞合協議就同等於法律效力的,你我都是雙向選擇,當初大家不都是衝著我們公司待遇高才籤的字嗎?怎麼現在又反悔了呢?你想想,我們這裡底薪和提成都幾乎是同行業的三倍,任務指標當然也比別的地方高咯······”,總經理說到動情處,將食指一曲,在辦公桌上敲得砰砰有聲,口吐白沫,“我敢用人格擔保,這麼高的待遇你在全市也找不出第二家!”
孃的,這麼“雀”的公司在全市確實找不出第二家了,想不罵娘都不行,但罵到天上打雷都不管用。這會開了也等於沒開,該放的屁放了還是一點味兒都沒有,公司該怎麼著還得怎麼著,你要是不想幹了可以馬上走人,合同押金也別退了。再罵一句孃的,公司裡還有一群雞不像雞,老鴇不像老鴇的*,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拐賣過來的,每天一到公司就對我們指手畫腳,比比這個評評那個,搞得大夥兒膩歪不已。這天我問身邊一個長相幽默的哥們兒,說:“這群三八是幹什麼的?”
哥們兒一笑,說:“我們主管呀,專門管我們的,千萬別惹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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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我又是一陣膩歪,心想這他孃的什麼主管呀,幾個娘們兒能管什麼事兒?一個個濃妝豔抹,成天在商城裡撅著屁股繞來繞去,看見什麼都想插一槓子,但又插不到點子上。估計······估計,只有下班回去之後躺著讓人插了。
公司裡有三個經理,一個總經理,他們每天上班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杯子泡茶,然後坐在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幾年來沒有一次人員更換。老在的同事們都說,這四個經理從天恆開業時就在了,從來都沒有變更過,主管倒是經常換,但只有漂亮女人才能勝任。此時我終於體會到在這公司裡上班實在是太壓抑了,一點活力都沒有。
我是一個男人,不能僅僅滿足於做一個營業員,這是我第一次有這種想法,並漸漸地領悟出一條道理:做公務員,追求位高權重,不管你是想造福於民還是禍國殃民都需要實權,就像王潔說的那樣,一個基層幹警想*都不可能;當律師,心黑錢多,離良心正義越遠越賺;如果你是一名打工者,那麼別無選擇,只能永無止境地往上爬,而且爬得越高才越能證明你是這個時代的成功者。
這個世界太匆忙了,根本容不得一個人磨磨蹭蹭地混日子。
如果我現在有六十歲,那麼天恆公司確實是一個安度晚年的理想場所。
我現在是二十一歲,過完中秋節才達到法定結婚年齡,生活應該充滿激情。
57
王潔的傢俱公司到現在還沒有眉目,老年林科天天起早貪黑,除了上班就是忙乎著到處拉投資人,搞得比政府招商引資還隆重,聽說最近有個上海老闆在開始咬鉤了,人家下個月就要過來實地考察,樂得眼前的林大爹連嘴都合不上。
我每天下班回來都沒事兒可做,餓了到樓下的餐館裡弄東西吃,吃完上樓來泡杯茶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但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就是覺得中東國家的老百姓是那麼喜歡玩炸藥,天天都有爆炸聲,隨時隨地都能看見血肉模糊的場面,我真興慶自己沒有生在那個地方,要不然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潔的作息時間比我要有規律得多,早上去跑步,白天在看守所值班,下午到濱河路上遛狗,晚上回來還得提著一大包好吃的,有牛肉乾、油炸雞腿、烤豬肉、清蒸大閘蟹······不過,這些東西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吃,全是買來餵狗的。那隻狗的名字叫灰仔,是隻緝毒犬,過去和王潔的爹是同事,在前線同甘共苦奔波了十多年,戰功碩碩,現在王潔的爹死了,灰仔就一直跟著王潔混。兩傢伙同進同出,形影不離,連睡覺都抱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