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著眼,心想,難不成他也跟她一樣喝了不少酒?她真有印象自己吐得一塌糊塗,是醉糊塗了吧,不然應該聞得到自己全身上下臭翻的味道。
而他,還文不對題地說她漂亮!
肯定是夢!一定是夢!
做人應該實際點,這種窮極無聊的夢還是少作的好。看著他飄來飄去的臉,溫喜綾咕噥一聲;這隻討厭的大蟲草,連在她夢裡都要賣弄功夫。
這可是她溫喜綾作的夢,容不得她這麼囂張。想罷,她一伸手,大力掐住他的臉,語帶警告。
“別亂動,大蟲,我知道你很行,可你動來動去的,停下來吧!我給你搞得頭暈噯。”
臉頰被掐得死疼啊,但從傑抵住她的額頭,笑得更開懷了。
她嘴裡咕噥一陣,鬆了手,整個人往他懷裡一靠,這次真的睡了。
就算是感情用事,此時此刻,他也不想去釐清了。再一次抱緊她,他不在乎可能又被吐得滿身臭,也不在乎明天醒來兩頰可能的瘀青,因為,全都是他自找的。
他早就愛上了這個稀奇古怪的姑娘了。
雖然,他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第九章
翌日清晨。
肩膀被重物擊中的疼痛驚醒了叢傑。
“起來!”
他睜開眼,一把鋒利的刀子正架在他頸子上。
一手捏著胸前的被子,溫喜綾披著一頭散發,浮腫的眼裡飽含淚水,全身激動得猛打顫。
這真是她活了十九年來最糟糕的一天!相較之前在小旅店被他照顧的尷尬狼狽,至少當時她的衣著還是整齊的。
這條死大蟲對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的手她的腳怎麼都給塗上那麼俗豔的紅?胸前這塊繡得花花綠綠、連擦臉都嫌小的布,又是誰給她綁上的?昨夜除了一個荒誕的夢,她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喜綾兒,把刀放下。”
“你這死大蟲!”她掃視過他赤裸的上半身,氣得直抖。
看她一副想剁了他做叉燒的模樣,叢傑忍不住哀嘆。
昨晚才弄明白她的心思,還以為今天至少會是美好的一天,沒想到竟是誤會的開始。
只怪昨晚在迎香居里遍尋不著她的衣服,而他的衣服也被吐得一團糟,於是他只能打著赤膊,把裹著被子的她偷偷摸摸給拎回酒樓。
秋天深夜,冷得人直打哆嗦,雖佳人在抱,卻根本是件苦差事。回到酒樓,他累得倒地就睡,根本沒想其它的。
叢傑再次拍了下額頭,眼前亂七八糟的情況,讓他根本無暇在意溫喜綾的刀子幾乎就快劃破他的脖子。
“死大蟲,虧我那麼相信你!”她怒吼,淚水幾乎流下。
“你忘了你昨天跟誰走了?”他說,她又哭又氣的模樣,真惹人憐。
“不是你做的?”她退了一步,忽又握緊了刀子。“那你的衣服怎麼回事?”
“你喝醉了,吐得一塌糊塗。”他嘆息,也不怕她突然撒蠻,便起身抽走她的刀子。
溫喜綾沒反抗,只是怔怔的望著他,隱約想起昨夜那個怪夢。
早該知道不會是大蟲做的,是她驚嚇過度,才會腦袋不清楚。溫喜綾拭掉眼淚,說不出心底那種轉折起伏,所有討厭緊張誤會忿怒的情緒都在一瞬間瓦解崩塌,讓她幾乎站不穩。
她打從心裡一直相信他的的。
“是你帶我回來的?”她不自在的把被子往上扯,別過臉去,緋紅的臉龐更添小女兒嬌態。
“是啊!你這傻丫頭,她們把你弄成這樣,準備議價賣人了。”他刻意用那女兒家的稱呼糗她,見她竟沒生氣,叢傑笑了。
以前怎麼會覺得她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