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漢克斯也是圈內的老資格，立即明白史蒂文·史匹柏說的是什麼。
史匹柏品味過紅茶，繼續說道：「原本十二月初《達文西密碼》進入北美暢銷書排行榜之後，我考慮過是不是找你談談合作拍攝的事，但我仔細考慮過後，還是放棄了。」
「為什麼？」湯姆·漢克斯問道。
「因為我們合作拍片，受限於夢工廠的發行能力，影片依然需要尋找合適的發行方。」史匹柏的笑容當中似乎帶著一絲苦澀，彷彿完全是在為老友考慮：「後來爆出普雷通影業準備與相對論娛樂合作，我認為與夢工廠合作，未必有相對論合作便利。」
湯姆·漢克斯只能笑著說道：「史蒂文，普雷通影業有些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史匹柏說道：「發行方面，夢工廠遠遠不如相對論娛樂。」
湯姆·漢克斯沉默，這何嘗不是他能跟相對論娛樂達成合作的一個原因。
這只是單純的商業合作，並不涉及其他。
湯姆·漢克斯相信史匹柏非常清楚這一點。
史匹柏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年來，發行一直是制約夢工廠發展的最大障礙，海外發行渠道幾乎沒有，就連北美發行渠道也比前幾年在收窄，這些都讓我發愁，很多夜晚都無法入睡，夢工廠繼續下去的話，很危險。」
湯姆·漢克斯微微皺眉：「北美發行渠道也有問題？」
「夢工廠在挖其他公司的發行人員，其他公司也在挖夢工廠的人。」史匹柏簡單說道：「我一直想要為夢工廠建立海外發行渠道，很多北美發行人員派了出去，然後在海外遇到遠遠超過北美的困難。湯姆，你應該知道，從頭開始開拓渠道有多麼困難，海外比北美艱難何止十倍，夢工廠派遣到海外的大部分人，要麼跳槽離開，要麼在困難面前退縮辭職，能留在海外的人員少之又少……」
有些話不好說，派拉蒙影業最近一直緊盯著夢工廠。
這話說給行業外的人聽，或許別人也就是聽聽，但湯姆·漢克斯很清楚，實際上的困難恐怕遠遠超過史匹柏所說。
海外電影發行渠道是那麼容易從頭開拓建立的嗎？好萊塢如今具有海外發行能力的公司，除了傳統的六大之外，也只有頂峰娛樂、格雷梅西影業、相對論娛樂和藝匠影業等有限的中等規模公司。
其中頂峰娛樂和格雷梅西影業的海外發行能力不強，也就是能在歐洲發達國家和澳洲等海外市場發行。
像夢工廠和新興的獅門影業，最近這幾年一直致力於開拓海外發行渠道，效果不是沒有，但真正建立業務的，除了英語區國家，也沒有幾個海外市場了。
史匹柏的話還在繼續：「海外發行業務開展不順利，導致夢工廠投入的大筆資金和發行人員流失，這也是夢工廠舉步維艱的一個原因，到了去年我才發現，頻繁投入人員資金用於海外開拓發行渠道，影響的不僅僅海外業務，還拖累了夢工廠的北美發行業務，大批專業人員流失，導致夢工廠北美發行能力也在減弱。」
他嘆了口氣：「派出去拓展海外的人員，都是發行行業的精英，他們離開之後，帶走的不止是夢工廠的希望，還有自身多年從事發行行業積攢的人脈關係網。」
湯姆·漢克斯有點同情史匹柏，能被派到海外開拓關鍵業務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員工。
「沒關係，史蒂文，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湯姆·漢克斯只能說道：「任何公司在發展初期，都會遭遇到各種困難，夢工廠只要挺過這段艱難時期，就會迎來一個黃金時代。」
史匹柏勉強笑了笑，說道：「希望如此吧。」他搖搖頭：「瞧我，怎麼跟你說起這些事了。」
湯姆·漢克斯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史蒂文，我能看出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