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任瑤期便愣了愣。
這一層因為是塔頂,所以進去之後裡面呈一個錐形,這一層比下面任何一層都要高。而且第九層沒有書架,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塔頂上有一些細細小小的圓孔,今日天氣晴朗,光線便透過這些小圓孔從上面灑落下來,在塔內照出無數的細小光圈,星星點點,就像是落滿了一屋子的星光。
蕭靖西拉著任瑤期走到屋子中間站定,轉頭對她道:“外面的人將這裡稱做摘星樓,其實也算貼切。”
任瑤期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仔細打量這第九層塔,很快她便發現這一層雖然沒有書架,可是牆上卻是刻滿了花紋。
蕭靖西見任瑤期面露好奇之色,便拉著她走到了牆邊,讓她看仔細。任瑤期走近了才發現,牆上面密密麻麻的並不是花紋,而是字。
這些字每一個只有印在書上的字那般大小,卻是遍佈了四面牆壁,甚至連離著地面有三四人高的錐形塔頂上也有,只是這些字任瑤期一個也不認識,她只認出來這些都是梵文。
“是佛經?這是怎麼刻上去的?”任瑤期驚訝地問道。
先別說要花多少的時間才能在塔內刻滿這麼多的蠅頭小字,塔頂離著地面這麼高,就算是用梯子爬上去刻寫也很有難度。
蕭靖西摸著牆上的字,轉頭笑看著任瑤期,然後輕聲唸了起來,任瑤期卻是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
不過蕭靖西的聲音總是與他的人一樣,有著一種令人迷醉的吸引力,尤其現在,他一字一句,語調溫柔,聲音低沉,任瑤期就算一個字也聽不懂也不由得聽住了。
蕭靖西就這樣牽著她的手,看著他,低低地念著任瑤期聽不懂的句子。任瑤期安靜地站在那裡,她並沒有將手從蕭靖西手中收回,儘管現在蕭靖西手中的力道並不大,只要她掙扎就能擺脫掉。
雖然任瑤期聽不懂蕭靖西說的是什麼,卻又覺得自己隱隱的明白蕭靖西在說什麼。
任瑤期不知道自己在那裡聽蕭靖西唸了多久,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這裡雖然並不昏暗,卻像與外界是兩個世界,一個只有蕭靖西和任瑤期的世界。
蕭靖西停下來之後,任瑤期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對上蕭靖西溫柔含笑的目光,任瑤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睛卻是感到了一陣酸澀。
蕭靖西站到任瑤期面前,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了懷裡。
任瑤期的額頭抵在了蕭靖西的胸口,聽著他胸腔裡發出來的“撲通撲通”的聲響,她是後來才回想起來,這個時候蕭靖西的心跳聲好像有些不對勁,儘管現在蕭二公子外表看起來並沒有半點緊張不安或者羞澀靦腆。
兩人想起來要下樓的時候是任瑤期感覺到自己餓了的時候。雖然來的時候在蕭靖琳的馬車上用了不少點心,她還是感覺餓了。
她從蕭靖西懷裡離開,低頭輕聲道:“下去嗎?”
這一次蕭靖西並沒有再拉著任瑤期不放,他嘴角邊掛著愉悅的笑容:“好。”
兩人從第九層塔頂退出去的時候,任瑤期想要問蕭靖西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牆上面寫的又是什麼,是什麼人留下來的,不過任瑤期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蕭靖西將門又重新鎖上,他看了看任瑤期,然後將鑰匙遞給了她。任瑤期愣愣地接過,等蕭靖西說將鑰匙交給她的用意,蕭靖西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就示意任瑤期跟她下樓。
從迴音塔下來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似乎也不需要說什麼了,有些事情在今日已經都挑明瞭,誰也不能再裝傻。
出了迴音塔,任瑤期問道:“靖琳呢?”她看了看天色,她和蕭靖西在塔裡待了至少有一個時辰,蕭靖琳卻是一直都沒有露過面。
蕭靖西頓了頓,然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