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嗔道:&ldo;連你也來笑話女兒。&rdo;
天帝又是一陣大笑:&ldo;哪裡是笑話,朕是給你帶好訊息來了。聖子今日已從大荒天啟程,明早應該就到紫上闕了。&rdo;
&ldo;師弟終於回來了?太好了。&rdo;
&ldo;不錯,你明日就能見到他。&rdo;
軒轅辰綰嘟著嘴唇:&ldo;明天我才不去找他呢。&rdo;那人去了大荒天那樣久,她眼巴巴地盼他回來,給他去信問他何時歸來,對方也不理睬,她又隔三差五跑了那麼趟紫上闕,都是無功而返。結果他都快回來了也不願說一聲,她還是得從父親這裡知曉。
見女兒鬧彆扭,天帝一笑:&ldo;走,進去說。&rdo;
&ldo;好。父皇請。&rdo;說著一同往殿中走去。
孔嫀縮在黑暗的角落裡,眼中映著那父慈女孝的一幕幕情景,想到自己的父親,心如刀絞。
難怪她以往看著軒轅辰綰時,總覺得對方的感覺有些熟悉,原來,那是因對方與從前的她特別相似,都是備受寵愛神氣十足的樣子。
軒轅辰綰父女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在殿門裡,孔嫀依舊眨也不眨眼地看著。
燈火通明的正殿,天帝與軒轅辰綰的歡笑聲不時傳出,猶如魔咒般鑽入孔嫀耳中。天帝在女兒處逗留了個把時辰,方擺駕離去。
這天夜裡,天界的天空難得飄起了濛濛細雨,柔若無物的雨絲飄進孔嫀眼裡,如針扎般密攢攢的痛,她不得不合上雙眼。
就在這樣的悵惶中,孔嫀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很快就不省人事。
孔嫀悠悠轉醒時,見夜色雖仍深濃,但所處之地已非蘭皋月榭,而是在一座不知名山頭的涼亭裡,面前還立了一名女子。再看看自己,顯化的竟是人形。能令自己在昏迷之中再度化形人身,這非是凡輩所能辦到。
孔嫀於是凝神看向那女子,只見對方容色美艷,一襲如火紅衣,身負烈炎劍,腰繫一雙金鈴,雙眸流露出的目光極為冰冷。她下意識問:&ldo;你是誰?我怎會在這裡?&rdo;
女子輕嗤:&ldo;真的變傻了?自然是我帶你來的。怎麼,莫非你想留在天上天當仇人女兒的坐騎,不想離開?
&ldo;當然不是。不過……&rdo;孔嫀警惕問:&ldo;你怎麼這樣清楚我的事,抓我來有何企圖?&rdo;
女子道:&ldo;吾之道號名為丹朱,從今日起就是你的師父。&rdo;
孔嫀呆愣,饒是她想了多種可能,也沒料到對方是要收徒。半晌才道:&ldo;你為何要收我為徒?&rdo;
丹朱不答,卻是問:&ldo;你恨天帝嗎?&rdo;
這人問得突兀,孔嫀一時不知作何回答。
&ldo;怎麼不回答?難道你忘記你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rdo;丹朱冷笑:&ldo;還是說因為對方是這天界的主宰,你就連恨也不敢了?&rdo;
孔嫀道:&ldo;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告訴你我的想法。&rdo;
丹朱冷笑,出掌成爪,就要朝孔嫀的天靈抓去。
孔嫀一驚,急忙躲避:&ldo;你做什麼?&rdo;
丹朱冷哼一聲收回手:&ldo;一個連恨都不敢說出口的人,留來何用?&rdo;
孔嫀沉默片刻,終於道:&ldo;是,我恨天帝,我恨他毀了孔雀峰!恨他殺害我的父親和族人!可再恨又如何?我至今還戴著這御奴鏈,連軒轅辰綰的一個侍女都可以掌控我的生死。&rdo;
見孔嫀激動,丹朱卻平和下來,點頭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