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賀不知道老師傅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之前老師傅似乎不太想說，他便沒有繼續追問，今天老師傅再一次提起來，趙長賀便忍不住再一次問道：“您說的這個人真的和我長得很像嗎？”
“是啊，的確很像啊。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說忘了也就忘了，只是見到了你，偏偏又讓我想起來了。”老師傅捋著鬍子說道。
“您能說說嗎？如果不方便說那就算了，我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而已。”趙長賀微笑著說道。
“呵，也許這就是緣分吧。你這後生要是真想聽，我這老傢伙和你說說倒也無妨嘛。我這把老骨頭，在江湖上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經歷過大大小小很多的事情，不能說不夠精彩啊。可現在年紀大了，漸漸地就忘了很多事情，能夠記起來的事兒啊，寥寥可數就那麼幾件，有風光的，有落魄的。看到你小子我倒是記起來那麼一件事……”老師傅閉起眼睛，似乎是在回憶過去的那些往事。
趙長賀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老師傅那張蒼老的面龐，等待著老師傅講出那些陳年往事，生怕自己多說一句話會打擾到了老師傅的思緒。
“那一年，我到了隴右，先是和當地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敘了敘舊，第二天又相約去拜訪當時隴右很有威望的一位俠士。可沒曾想啊，我們幾個人剛剛來到俠士的院所外，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門外也有很多血跡。我們幾個人那時候雖說已經都不年輕了，可是仍舊血氣方剛，二話不說就直接衝進了院子裡。當時一進院門，就看到地上倒著十幾具屍體，院子裡還有人在纏鬥。這當中就有那位我們要拜見的俠士，他正在被幾個黑衣人圍攻，可以看出這位俠士已經有些難以招架，我們幾個人直接衝過去幫助俠士解圍。可是，一交上手便感覺對方這幾個黑衣人不好對付，幾乎個個都是高手。”
老師傅停了片刻，眼睛看向窗外，彷彿那些血腥的場面就發生在窗外的那片空地上一樣，當年的往事突然就格外清晰起來，歷歷在目。趙長賀也聽得十分認真，將身體側過來面對著老師傅的方向，看著老師傅若有所思的樣子，還有那張蒼老面容下的五味雜陳，趙長賀知道老師傅所說的這些，對於老師傅而言，必然是不願記起來的回憶，他也似乎開始有些理解老師傅為什麼說他忘記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那七八個黑衣人可不簡單啊，他們都蒙著面，用的都是長刀，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十分凌厲的殺招，幾乎每一招都是要奔著結果那位俠士性命去的。那幾個黑衣人的招式也出奇的一致，當時我就覺得他們肯定是某個神秘幫派的殺手。因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功夫不是江湖上名門正派的功夫。招式狠辣，完全不是名門正派的風格。”
“您說的那位俠士後來怎麼樣了？”趙長賀關切地問著，聲音輕微的也許只有他自己能夠聽清楚。
“我們和那幾個黑衣人交手，很快就有人被當場砍翻了，那位俠士也高聲大喊讓我們速速離開，俠士很清楚我們幾個即便是出手相助，也改變不了什麼，反而還要白白搭上我們幾個好友的性命。可是，那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即便是想要脫身而去，也是一件難事了。”
“那幾個黑衣人就那麼厲害？”趙長賀表情凝重地問道。
“是啊，很厲害。幾番打鬥下來，幾個好友相繼死去，對面的黑衣人也有人受傷，最後只剩下我和那位俠士兩個人強撐到最後，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可對方雖然也有傷員，可仍舊佔有數量上的優勢。那位俠士最後是拼盡全力才掩護我成功逃離的，如果不是為了掩護我，那位俠士可能就不會命喪當場了吧……”老師傅說著說著眼睛已經溼潤了。
老師傅又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逃出來以後，片刻不敢停留，雖然身上有傷，可是不可能在當地進行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