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十分不情願的將手中的繩子交到了趙長賀的手中,用一隻手指著趙長賀的鼻子,說道:“你……少給我指手畫腳的,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吃著我們家的米長大的,都給我放老實點。”
“我們也是花了伙食費的,怎麼就成了吃著你家的米長大的呢??”趙長賀也沒多客氣,雖說他不想得罪師孃,可是師孃這副樣子惡狠狠指著自己說話,這讓趙長賀感覺很不爽,心中難免有些怨言。
現在的趙長賀雖說是一個文弱書生,可是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道士了,不是那個總要看人臉色的小孩子了。師孃聽到趙長賀這麼一說,怒氣更是升騰起來了,她仍舊是用手指著趙長賀的鼻子,說道:“你!你小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別以為你不在我們道觀了,你就可以囂張了,我告訴你,我現在一巴掌就能扇死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師孃的功夫是比我高很多。可是,我說的是實話,我們來道觀裡學道術的,都是交了學費的,伙食費住宿費也是我們家裡自己掏的。雖說是吃了你家的米,但是我們是花了錢的,可不是白吃的。您也不用拿這個來說事……”趙長賀雖然這樣說著,可是仍舊是不敢直視師孃那狠毒的眼神,只能儘量低頭說話,不去看師孃那雙眯成縫的眼睛了。
“呸,打小時候我就看你不順眼,你們趙家也不待見你,把你送到我們道觀裡來,那就算是寄養,你懂嗎?還給你囂張壞了,敢這麼跟我說話了是吧。你現在是不在道觀了,可是你也太美了,我們家能夠分分鐘滅了你和你們趙家,你信不信?”師孃說到最後,竟然情不自禁的咬起了牙齒。
一旁的趙長賀甚至能夠聽到師孃咬牙的聲音,牙齒擠壓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是大灰狼在啃骨頭髮出來一樣的聲音。趙長賀抬起頭看了一眼師孃,然後立刻將視線移開了,趙長賀收了收手中繩子,看了一眼旁邊地上的那個野人,然後回過頭看了看空虛真人,臉上毫無波瀾的空虛真人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盤腿坐在了地上。
趙長賀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就在他想要轉身遠離師孃的時候,師孃竟然伸手拉住了趙長賀,似乎並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趙長賀已經在壓制著內心的怒火了,師孃這麼一個動作可是讓趙長賀有些難堪了。
“你想走哪去啊?”師孃陰陽怪氣的說著。
“您說得對,您是可以用您的功夫滅了我們趙家。我們趙家就是普通的商戶人家,除了幾個護院的家丁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會什麼拳腳功夫。對於那些看家護院的家丁來說,您的功夫足夠殺掉他們的了,也就是說,我們趙家的確是很容易就會被您滅掉的。”趙長賀一五一十的說道。
“哼……你知道就好。你小子別給臉上臉,我還是你師孃,別惹到我,惹到了我,我可不會饒了你,還有你們趙家的每一個人。”師孃仍舊是眯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說著。
趙長賀不用去看她的臉,就已經猜到了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和動作了,趙長賀不想徹底激怒這隻母老虎,倒不是因為他真有那麼害怕她,而是他不能給趙家添麻煩,還是這種不必要的麻煩。師孃這種小肚雞腸的婦人,身上還會功夫,還是不要徹底得罪她比較好。
趙長賀就是這麼想的,他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想法,能夠不得罪別人的地方,就不去得罪別人,不管對方是小人還是君子,趙長賀都不想惹上什麼麻煩事。這大概也是和他無依無靠的童年成長環境有些關係的吧,畢竟他的父母外出經商之後就音信全無,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