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澈法師坐在屋頂上仰望夜空,璀璨星河盡收眼底,他卻沒有半點心情。 她咯血了。 她額頭燙的厲害。 她是否還好? 靈澈法師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越是想要壓制,凌亂的思緒越是瘋長。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徐寶兒。 “靈澈!” 蕭行書步伐匆匆,神情慌張,四處張望,嘴裡喊著靈澈法師。 他似乎在找自己。 “怎麼了?” 靈澈法師從屋頂向下望去,與蕭行書的目光撞上了,清冷的語氣,掩飾不住著急。 “唉!” 蕭行書不先說正事,反而深深嘆了口氣,惹得靈澈法師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你的三位好友打起來了。” “徐姑娘快不行了,他們三個都爭著要獻身。” “一言不合,直接開打。” “怕是要打死人了。” 這一次蕭行書不賣關子了,說得特別快。 靈澈法師捋了捋思緒,他站在屋頂上,夜風吹起月白色衣袍。 極為清雋的五官,高挑的身姿,在淒冷的月色下,猶如神明降世。 “隨他們去。” 出人意料的回答,蕭行書沒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靈澈法師竟然不參與。 不過靈澈法師不參與,這麼迅速站起來,算是怎麼回事。 “算了,我回去勸他們別打了。” “乾脆三個一起給徐姑娘治病算了。” 蕭行書話音剛落,想要轉身,卻被人掐住了喉嚨。 “我不許。” “不許你這般羞辱她。” 蕭行書被掐到險些窒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憤怒、如此失控的靈澈法師。 他大意了,踩了不能踩的底線。 靈澈法師手臂青筋明顯,修長的手指力道極重,琥珀色眼眸溢滿了戾氣。 他知道蕭行書在說謊。 三個人不可能打起來,最起碼沈蘭兆目前不會參戰。 若是玄策他們三個人打起來,思蘭閣不可能這麼安靜,蕭行書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因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思蘭閣被毀。 蕭行書抓住了靈澈法師的手,艱難的說道。 “徐姑娘,真的快不行了。” 脖子上的力度,驟然減輕。靈澈法師消失的速度極快,他還是輸了。 輸得徹底。 蕭行書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這年頭好人真難做,他差點被失控的靈澈法師給掐死了。 月影之下的靈澈法師,不像佛子,倒像是鬼魅的妖僧。 “行書。” 輕柔的嗓音,飽含深情。 “不許這麼叫我。” “你不配。” 蕭行書懶得回頭,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緒娘。 那個噁心的女人,想盡一切辦法出現在自己面前。 若不是徐寶兒,蕭行書壓根不會讓緒娘踏進思蘭閣。 她和那隻死蛤蟆精一樣,令人極度噁心。 若不是他們,思蘭不會死。 蕭行書不能原諒自己,自然也不能原諒他們。 緒娘不敢追上去,她知道蕭行書有多麼恨自己。 此時靈澈法師已經趕到了徐寶兒門前,其他人都站在門外,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喬喬正在屋內給徐寶兒穿衣服。 面對眾人審視的目光,靈澈法師這次沒有躲,他的心思,無人不知。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可是喜歡怎麼可能藏的住。 門“吱呀”一聲開了,喬喬走了出來。 “衣服穿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眾人皆不動腳,很明顯都在等著靈澈法師先進去。 靈澈法師心裡五味雜陳,他似乎將一切弄得更糟了。 靈澈法師一進去,便看到徐寶兒蒼白的臉,眉眼染上愁意,唇色粉白。 嬌柔的身姿,羸弱、病態。 靈澈法師上前幾步,摟住徐寶兒腰,探上了她的脈搏。 她身體虧空的厲害,氣息極弱,像是折翅的蝴蝶,隨時要隕落。 “徐姐姐,她還好嗎?” 喬喬聲音帶著哭腔,她年紀小,性子單純,壓根藏不住情緒。 “不好。” 靈澈法師言簡意賅,他的目光落在床頭邊的藥盒上,單手開啟一看。 蜜餞吃的差不多了,藥一顆沒動。 “她喜歡的人是你。” 凌宗雲的話,再次響徹耳畔。 靈澈法師目光慢慢轉向徐寶兒,難以言說的情緒蘊藏在他的眼底,絕望又痛苦。 她是故意不吃藥的。 她是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 她想要見到自己。 “現在該怎麼辦!” 玄策很急,他生怕徐寶兒撐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