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怒氣,高舉手掌就想一掌劈死這奴才,但掌過頭頂,又急怒的頓住。「人呢?就算你膽敢毒死她,她屍首呢?!」
一陣昏眩,他血湧上喉,硬是又被他吞回喉內。
「屍、屍首?奴才不知!」話才落,身子就飛出丈外,一贏政怒而將他摔出,曹單當場癱在地上哀嚎。
衝上前,他再揪著曹單的衣襟拖向自己,欺近自己宛如鬼煞的臉龐。「寡人要人!」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由口中迸出,口中還隱含血腥之味。
「人……奴才真的不知,大王饒命啊,昨日奴才送水後就退出了,之後的事全然不知……」曹單哭喊著。
事實上他驚恐了一晚,不知夫人是否喝下毒水,一早就只顧著到這殿裡探頭探腦,竟忘了將藏在枕下用剩的毒藥處理掉,這才讓與他同寢的宮人整床時發現,也才驚動常公公,讓這事爆了出來,真是他命中該絕了,嗚嗚……
曹單哭說得急切,怕說慢了,就算難免一死,也會死得極為悽厲,絕對會生不如死。
贏政一愣。「不知哪去了?怎可能?!難道膽敢有人侵入梁山宮將人盜走?」掃視眾人的眼眸異常陰鷥駭人。
眾人見他已肝腸寸斷的失了性,皆驚惶不定,生怕遭到他的暴虐對待。畢竟夫人的屍首若真遭人劫走,那麼護衛伺候的人難辭其咎,全都該以死謝罪!
一贏政呼吸粗重起來,眼神恐怖。她死了,那女人死了,連屍體都不在了……
他眉目問倏地攏聚起瘋狂之色。她不是負氣離宮……而是,死了!
嘴角徐徐流出一道血痕,鬱積在喉頭的血終於抑不住的流出。
「宣、快宣太醫,大王吐血了!」常貴見狀大驚失色,趕緊急呼傳人。
但贏政渾然未覺自己的狀況,只覺一股難忍的心痛沁入心肺,揪得他心口抽描不斷。
他怎能失去她,怎可能?!血突地由他口中狂噴而出。
「啊!大王,您吐血了劉」一道驚嚇的聲音由殿口傳來,一抹纖細疲累的身子慌忙沖向那吐血後臉色極為恐怖的男人。
贏政瞪大眼,只是愕然地啾著她,不敢確信自己看到的是人是鬼。
曲奴兒心急得要喚人取來白巾為他拭血,一轉頭才發現眾人正一動也不動,驚愕的瞪著她。奇怪,他們不曾這麼放肆敢瞪著她啊,這怎麼回事?
「你們……」
忽然間,她被人用力抱住,緊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是妳,妳沒死,妳沒死!還以為妳飛走了,迴天界去了……棄寡人於不顧了……原來妳沒走,妳回來了!」一贏政激動的緊緊圈著她不放,眼角竟流下淚來。
「大王?」曲奴兒驚惑著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要問明原委,他驀地全身一鬆,人已不省人事。 太醫趕來了,診過的結果是怒極攻心的急症,太醫惶恐的開了藥方,可一贏政甦醒就不顧身體病乏,嚴厲的親審那下毒的奴才,要逼問出主謀。
但曹單一下子說是魏國殘民花錢僱他殺人,一下又說是齊國人指使的,酷刑後再度改說是秦宮中的人,說詞反覆,無一可信,贏政嚴刑拷打卻問不出更確實的話,怒將人處以連坐法,曹單處以五馬分屍之刑,罪人三等親皆腰斬於市,九族以內流放邊關,這才平息這件事。
但這件事卻在他心頭埋下無限恐慌,察覺不僅天下人皆處心積慮要拿下他的項上人頭,就連他心愛的女人也不放過,儘管他派了重兵強將守衛在他們身邊,但依舊無法防堵無孔不入的暗殺事件,倘若他們一起被殺了便罷,但如果曲奴兒先他一步死了,他將如何是好?如何獨自擁有大片江山而不戚到孤獨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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