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親自點化他成人的吧?”
“哥哥最得城主器重,常年征戰在外,哪裡能記下這些瑣碎小事,倒是我現在無事可做,打理城中雜事,所以知道的比你略多些。”
暮成一時尷尬無言,當年箋住不知犯了什麼事而嚴重到被城主廢了魔力,而他所擁有的兵團一夜間彷彿蒸發了似的,只剩下一個小兵。一直以來他都不敢開口詢問,怕揭他心裡的傷疤。想到這件事的同時倒讓他聯想起另外一件久遠的事。“對了……類兔剛來時帶著的那些幼獸現在怎麼樣了?”
“十個胚胎都發育完畢,最小的孩子也出生快滿一百個花期了。”箋住垂下眼眸飲著花釀。
暮成默默點頭,“當初俘獲類兔的是影空還是陌壞我也記不清了,太久遠了。不過想來也算是奇事一件,城主原本最厭惡種子了,那些小獸也真是交了好運。”
“出生後都經過處理,不能繁殖。這樣活著也不知是福是禍。”箋住的聲音透著一股冰冷的味道。
“總比死了好。”暮成攤了攤手。
“難得哥哥也談論起生死。”箋住漆黑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怪異的神色。
“怎麼?我這殺生無數的人,不配談論?”暮成自嘲一笑。“我才是對生死最有感悟的人。
箋住低眉淺笑不語,一縷轉瞬即逝的厭惡從眸底掠過。“他們到了。”他捻起一顆水滴果放入口中,飽滿多汁的水滴果就在嘴中化開,頓時芬芳馥郁的香味四溢,沖淡了些許煩悶。
說話間,外面嬉鬧聲已入耳畔,影空拉著陌壞走了進來,陌壞不知聽了他什麼玩笑而喜笑顏開。
“你們兩個一見面總是這麼愛鬧,好在箋住不喜歡湊你們的熱鬧,不然這閣樓頂都被你們掀了不可。”暮成故作沉穩地說。
“我掀過啊。”影空吐了吐舌頭笑著說,“我自己的屋頂,這裡的我可不敢掀。上面那層可是觀星壇的位置呢。磨羅城裡唯一的一處禁地。”
“哥哥可知道城主召我們回來的原因嗎?”陌壞看著暮成笑嘻嘻地問。
“城主病重,你們可知?”箋住抬起頭,目光掠過每張臉,緩緩說道。
大家都是滿臉的愕然。
“城主身體是一直不好,可他一直推說舊疾難愈,怎麼突然就嚴重了呢?”暮成有些焦急地起了身。
“現在怎麼辦?”陌壞與影空早已收起笑意,異口同聲問道。陌壞更是一臉的擔憂神色,“有多嚴重?臥床不起了嗎?”
“那倒不至於,他會親自告訴我們的,我猜這就是召集我們一同前來的原因。”箋註繼續低頭飲著花釀。
“箋住,你一直待在城中,應該早就知道吧?”暮成的語氣帶著責備,“你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們?需要什麼也好早些去尋來。”
箋住嘴角噙著冷笑。“現在也不晚。”
看著他漠然的態度,影空與陌壞的心裡頓時都騰起一股怒火。
正想開口斥責他幾句,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已經緩緩踱進門內,蒼白憔悴的臉龐,黑色髮絲盤成髻,臉上透著睏倦之色,行動也略帶遲緩。
陌壞聽到聲音,快速地上前去扶著他的手臂。“城主。”
磨羅城主暗淡的臉色讓陌壞非常不安,“您的病情又加重了嗎?”
磨羅城主沒有回答,目光憂傷地看了一遍他的孩子們,緩緩開口語氣中卻帶著絲絲陰冷。說了句“都坐吧。”就在陌壞的攙扶下,落座在案桌前,眉頭深鎖,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裡,化成一聲嘆息。
陌壞見他神色凝重,便默默地回到影空身旁坐下。
“我的身體已經到了崩壞的邊緣。”磨羅城主低垂著頭,看不清藏在陰影之下那張憂鬱的臉。
“我們能為你做些什麼?”暮成擔心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