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宗,兩
宗每隔十年,輪流掌管。阮師兄、殷師兄,我說得可對麼?”
阮士中和殷吉齊聲道:“大師說得不錯。”
寶樹笑了笑道:“事隔多年,天龍門門下雖然都知這刀是
本門的鎮門之寶,但此刀到底來歷如何,卻已極少有人考究。
時日久了,原也難怪。只是和尚有一事不明,卻要請教曹兄。”
曹雲奇大聲道:“什麼事?”寶樹道:“老衲曾聽人說過,天龍
門新舊掌門交替之時,老掌門必將此刀來歷說與新掌門知曉。
怎地曹兄榮為掌門,竟然不知,難道田歸農田老掌門忘了這
一條門規麼?”
曹雲奇脹紅了臉,待要說話,田青文介面道:“寒門不幸,
先父突然去世,來不及跟曹師哥詳言。”寶樹道:“這就是了。
唉,此刀我已第二次瞧見。首次見到之時,屈指算來已是二
十七年之前的事了。”田青文心道:“苗姑娘約莫十七八歲年
紀,她說那場慘事發生在她出世之前十年,正是二十七年之
前。那麼這和尚見到此刀,看來會與苗姑娘所說的事有關。”
四
只聽寶樹說道:“那時老衲尚未出家,在直隸滄州鄉下的
一個小鎮上行醫為生。滄州民風好武,少年子弟大都學過三
拳兩腳。老衲做的是跌打醫生,也學過一點武藝。那小鎮地
處偏僻,只五六百居民。老衲靠一點兒醫道勉強餬口,自然
養不起家,說不上娶妻生子。
“那一年臘月,老衲喝了三碗冷麵湯睡了,正在做夢發了
大財,他媽的要娶個美貌老婆,忽聽得嘭嘭嘭一陣響,有人
用力打門。
“屋子外北風颳得正緊,我炕裡早熄了火,被子又薄,實
在不想起來,好夢給人驚醒了,更是沒好氣。但敲門聲越來
越響,有人大叫:‘大夫,大夫!’那人是關西口音,不是本
地人,再不開門,瞧來就要破門而入。我不知出了什麼事,忙
披衣起來,剛拔開門閂,砰的一響,大門就給人用力推開,不
是我閃得快,額角準教給大門撞起一個老大瘤子。只見火光
一晃,一條漢子手執火把,撞了進來,叫道:‘大夫,請你快
去。’
“我道:‘什麼事?老兄是誰?’那人道:‘有人生了急病!’
他不答我第二句話,左手一揮,噹的一響,在桌上丟了一錠
大銀。這錠銀子足足有二十兩重,我在鄉下給人醫病,總是
幾十文幾百文的醫金,哪裡見過一出手就是二十兩一隻的大
元寶?心中又驚又喜,忙收了銀子,穿衣著鞋。那漢子不住
口的催促。我一面穿衣,一面瞧他相貌,但見他神情粗豪,一
副會家子的模樣,只是臉帶憂色。
“他不等我扣好衣鈕,一手替我挽了藥箱,一手拉了我手
就走。我道:‘待我掩上了門。’他道:‘給偷了什麼,都賠你
的。’拉著我急步而行,走進了平安客店。那是鎮上只此一家
的客店,專供來往北京的驢夫腳伕住宿,地方雖不算小,可
是又黑又髒。我想此人恁地豪富,怎能在這般地方歇足?念
頭尚未轉完,他已拉著我走進店堂。大堂上燭火點得明晃晃
地,坐著四五個漢子。拉著我手的那人叫道:‘大夫來啦!’各
人臉現喜色,擁著我走進東廂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