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映心裡狐疑,不知陸瑞姍想搞什麼把戲。
她印象中,這位陸家三小姐脾性刁鑽,骨子裡就有傲性,可從來不是個會拉下身段跟人賠笑臉的人。
姜初映先不做聲,等陸瑞姍主動說出來意。
姜初映向來有個原則,若只是作為陪襯與人一通赴約,大多會保持緘默,讓飯席的主角談事,絕不多嘴,只有同自己的客戶或者是合作伙伴吃飯時會多言。
陸瑞姍跟戴司聖聊了會兒,突然說:“待會兒湯顯也會過來,他明天就要回洛杉磯。”
“行,那我們要不然等會兒再點餐?”
戴司聖看了看陸瑞姍又看了姜初映詢問兩位的意見。
姜初映大方笑了笑,“還有人沒到的話就等一會兒吧,我無所謂,今晚沒安排了。”
“那行,”陸瑞姍看向戴司聖,“剛好我們先聊一下工作上的事。”
姜初映喝了一口面前的白開水,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又當著她的面談公事?
記得上次,陸瑞姍也是當著她的面說了許多,可她又心知肚明她和陸東庭以前的關係。
這樣做的話,如果不是別有用心,也說不過去。
姜初映心如明鏡,卻仍置身事外般的放下杯子,靜靜聆聽。
談的無非是她在外的私人投資問題,那證券公司最近出了些狀況,人盡皆知,但是東盛內部並沒有人知道她在那個公司佔股,戴司聖說現在抽身也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上。
陸瑞姍嘆了口氣好笑:“這些年,也不知是流年不利還是怎麼的,在外面做事,一直不大成功,每當始扶搖直上一段時間,就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哪像我那侄子運氣好。”
戴司聖挑挑眉看向她,笑而不語。
陸瑞姍又說:“當年他剛回上城總部的時候,憑的不就是和蘇淮生暗度陳倉,在蕭家那邊不費吹灰之力獲利一大筆,接了個風險大,卻和獲利成正比的專案,那時他年紀輕,在總公司這邊不夠服眾,公司裡集體上書不讓他接管此專案,他不就是用那筆錢投進專案裡,便成功了麼,果然,人家就是個做生意的料。”
陸瑞姍說完,見姜初映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目光中有不敢置信之色。
“咦,姜律師你不知道嗎?”陸瑞姍驚訝了一下,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也對,那時候東庭都才剛回國,你還沒到東盛呢。”
姜初映握著杯子的手,骨節有點發白,她不動聲色將手抽回放在膝蓋上,若無其事的說:“我就說,我怎麼不知道。”
她想起,曾經她在蘇窈面前趾高氣昂的說過,陸東庭為她砸出的錢可不止三億。
好可笑。
原來她從來沒有特殊到陸東庭會特別為她做什麼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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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帶著陸希承從辦公室裡的獨立衛生間出來時,陸東庭正在打電話。
餘光瞥見了她,結束對話,“就先這樣。”
蘇窈看向他,“待會兒想去吃什麼?”
陸東庭擱下電話說:“今晚希承姨奶奶家裡聚餐。”
“今晚?”蘇窈略微驚訝,怎麼決定得這樣倉促,“家裡有什麼事麼?”
“程叔叔生日,本來在部隊,但是突然休假,回來了,就臨時決定一起吃個晚飯。”陸東庭說完拿起西裝外套,“走吧,媽等下就過去了。”
路上遇堵車,到飯店的時候遲了些。
屆時,葉棠茵已經到了,正跟葉霏苓說話,見陸東庭和蘇窈到了,葉棠茵招手讓蘇窈坐她這邊來,陸東庭則坐到了程閆身邊。
蘇窈總覺得今晚氣氛有點不對勁,明明是生日,一桌子人,除了陸東庭和程閆面不改色,其餘人都有些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