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窈本來只是說說而已,但是陸東庭的目光很認真的看著她,眼底有歉疚。
蘇窈下意識就慌了下神,她並沒有要故意為難他的意思,一句玩笑話而已,不值得他這樣鄭重。
她笑了笑,眼睛彎起,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說:“寶寶心裡苦,要親親……”
陸東庭眼底滑過詫異,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飽含探究。
蘇窈本來是個不善於撒嬌的人,因為本身覺得,那簡直是種沒臉沒皮的行為;她喜歡無意識間潛移默化的溫柔,那比故作嬌柔的撒嬌來得更深入人心且更自然。
但是她恍然意識到,她在陸東庭面前,也還是撒過那麼幾次嬌的。
想著想著,心裡越來越不自在,雙頰如酡,清了清嗓子又整了整言色,訕訕地要將手收回來。
陸東庭卻垂首便封住了她的唇,蘇窈眨了兩下眼睛,陸東庭撬開她的唇齒,勾住舌尖逗弄了幾下,蘇窈節節敗退,坐在床沿半仰著身子,很被動。
蘇窈差點倒在床上,及時反手撐住了身子,陸東庭鬆開她,她有點慌亂地看著他,觸及他眼底,跟他四目相對了那麼兩秒鐘,即便相識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但每次對視的時候,還是會害羞。
蘇窈覺得這是一種很慫的行為。
“不是要親親嗎?還要不要?”陸東庭似笑非笑問她。
蘇窈悄然往後再仰了仰,目光四處轉悠,就是沒看他,她抿著唇含糊說:“不要了……”
說完沒繃住,笑出了聲。
陸東庭將她扶起來,專注地看著傷口,蘇窈面板白,有點小磕破什麼的,傷口青青紫紫的紅腫,看起來特別明顯,有時候跟他打鬧,捏她一把手腕,手指印半天都消不下去。
“笑什麼?”
蘇窈忍住笑,從嗓子裡發吃吃的兩聲,“沒什麼。”
“以後打不過就躲,上次在酒店被人磕得頭破血流,怎麼沒汲取教訓?”陸東庭皺著眉說。
蘇窈說:“孟寶意撲的一下就過來了,我還來不及起身呢。而且那次是宋曉瑜偷襲我,我壓根兒沒注意到,”她說著似想起了什麼,問:“話說,上次宋曉瑜那件事,是誰捅出去的?”
她事先跟陸東庭打過招呼,她自己去找蘇淮生,而且陸東庭給了她一疊照片,明顯就是答應讓她自己解決的意思,怎麼當天就出了事……
陸東庭收拾東西,說:“忘了跟你說了,是蕭宋離。你之前跟他影片過,他看見你頭上的傷了。他比你利落,況且情面這種東西,他跟蘇家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你事先沒跟他說你的想法,他這麼做也是維護你。”
蘇窈點點頭,“也好。”
這樣也好,她現在對蘇淮生確實有點婦人之仁,若是剛回國那段時間,她指不定會來個兩敗俱傷非死即活,可能是現在顧慮多了,她要時刻考慮,這樣做會不會給陸家增加麻煩,畢竟排在首位的已經不是報復。
得到與付出是相對,陸太太的身份讓她在行事上方便了許多,錢勢壓人有時候使得還是順溜,陸東庭和蕭宋離又在在身後把關,少了些畏懼的同時,肩上又承擔著責任,不能只塗自己為所欲為,不顧後果和影響。
蘇窈覺得自己很不適合思考關於‘取捨’的問題,會讓她覺得不滿足,她在許多的選擇上出了岔子,種種事情本不該是現在這樣,但如今這樣又讓她心中感到如此飽滿。
如果給她一次回到最初的機會,是願意跟陸東庭背道而馳,永無交集,還是願意像現在這樣,即便前路難辨,偶爾悵然若失,但總的來說甘之如飴,她會怎麼選?
這是一道無解題。
蘇窈偏頭看向在嬰兒床裡的陸希承,突然又有了答案。
她怔了怔神,轉頭問陸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