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處深紫的天色中還隱約有些透亮。
天在將黑未黑時最美,如同愛在將愛未愛時最迷人。
古街街道狹窄,人潮接踵摩肩,蘇窈艱難地逛了一會兒,發現空氣中漂浮著小吃的四溢的香味,久久散不去。
而她飢腸轆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飢餓起來的感覺更加難受,腹腔裡有種空落落的噁心感,多走幾步已經是越發難受,復才決定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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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跟祁靖凌談完事之後,祁靖凌問邀請他一起吃晚飯,現在正是B市的飯點了。
陸東庭看了眼手錶,想起要跟蘇窈吃飯,她其實打心底裡不太喜歡這種應酬,工作的時候是迫不得已,現在二人有單獨相處時間,何必讓他人破壞氣氛,便婉拒了。
祁靖凌下了電梯從大堂出去時,看見對面走來一撥人,為首的是名高大的白人男性,而他真正注意到的是旁邊那道穿著高跟鞋和OL裝的纖細身影。
“Mr。White,或許我們可以找家餐廳吃個晚飯,B市的烤鴨很不錯,我們經理已經在……”
“白小姐,晚餐就不必了,我們明早的飛機回國,需要休息,合作的事情有任何進展,我們會郵件聯絡你們。”
那名老總身旁的助理拒絕她之後,有意無意地用手將她隔開。
女人臉上閃過不甘,但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那好的,希望你們一路順風。”
人走後,她站在大廳中間垂頭喪氣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夾,拎著包轉身就要走的當口,一抬首看見了遠步而來的祁靖凌。
她愣了一下,想假裝沒看見,那人已經叫住了她,“白助理。”
女人背影愣了愣,不知是該理會還是徑直離開。
她猶猶豫豫之間,那人又叫,“白翹。”
點名道姓,她只好硬著頭皮轉身,低眉順目地頷首,“祁總。”
“看來是到嘴的鴨子飛走了。”祁靖凌好整以暇打量她幾眼。
白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憋屈,但死死忍住,再看不出曾經追著季遠驍時張揚而自信的色彩,她動了動嘴角,“祁總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慌什麼?我能吃了你?”祁靖朗略過她的頭頂看向外邊兒,靠近她一步,復又將目光落在她臉上,低低的嗓音透著些男人勾搭女人時才有的流氣,“賞臉吃個飯?”
白翹臉上頓時覺得燒呼呼的,他進,她立刻退,“不用了,我還有工作,謝謝祁總,祁總再見。”
白翹不等他再開口,轉身就走,落荒而逃似的,腳步邁得急,好似身後有窮兇極惡的猛虎,一時不慎,穿著高跟鞋的腳扭了一下,她臉上燒地更厲害,立馬理了理包裙。
祁靖凌在後面笑了一聲。
白翹聽見那聲意味不明的調笑,握緊了手裡的檔案,走得飛快。
助理對祁靖凌說:“最近她們公司逼得緊,很想拿下跟國外那酒店的合作,沒想到竟然只派她一個女人過來。”
“不過是個說客,中國人流行飯桌上談正事嘛,國外人很少興這一套的,”他琢磨著看著那道背影,有些幸災樂禍,“估計她也跟上頭難交代。”
助理聳肩,一介千金淪落成這樣,人生處處都是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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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回到酒店卻不見蘇窈的身影,走進房間一看,她換下來的衣服和一隻手袋還放在床上,行李箱開過後就合上放在床邊。
陸東庭撥了蘇窈的電話出去,目光隨意略過垃圾桶時卻突然停住。
伴隨著聽筒裡傳來的‘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the/number/you ……’,陸東庭走到垃圾桶邊,拿起那板已經空了的鋁塑泡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