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把所有不懂產給你了,用一部分抵蕭宋離的股份都綽綽有餘,為什麼不?”
蘇窈心裡翻動,她沒看蘇西溪,垂著頭將檔案好生收好,嗓音微微喑啞:“知道什麼叫夫妻共同財產嗎?沒有一方的同意,不能隨意亂動。”
蘇西溪還是覺得蘇窈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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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上了車,沒有立刻就走,用手輕緩地揉了會兒小腹,她望著光線刺眼的入口方向,想起了離開辦公室之前蘇西溪說的話。
“你剛才問我,如果我是你,我會不會為了秦珩那樣做。如果是兩三年前的我,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現在,我看得比你,比所有被愛情矇蔽雙眼的天真少女明白得多。我為之真心付出的男人視我如廉價敝履,喜歡我的卻僅僅把我當做慰藉工具,只此兩個男人之後,我才知道,錢,才是最重要的。至少有了它,我再站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可以昂首挺胸。我不必再依附於誰,不必廉價地送上自己的感情,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
那時她還坐在辦公椅上,交疊著腿,昂著下巴對著落地窗的方向。因為角度問題,蘇窈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蘇窈睫毛輕顫,閉了閉眼睛,腦海裡都是陸東庭。
☆、425。蘇窈盯著戒指許久,手腕一轉,將東西緊緊握在手心裡
蘇窈去接陸希承之前,去了一趟紫園的別墅。
家裡的一切,跟陸東庭走的那天沒什麼區別,臥室陽臺的欄杆上,因為幾日無人打掃,蒙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扭頭看向一旁的鐵藝圓桌上,擺著一隻菸灰缸,她往裡面睨了一眼,裡面擰熄著幾個菸頭,她心底某處突然漫過一種莫可名狀的觸動,潮溼而悶熱,就像身臨其境看見晚風寒涼的夜裡,陸東庭坐在這兒抽菸的場景。
照著她印象中的模樣,應該是眉眼染著涼意,青煙後的一雙深邃黑眸微眯,將煙放入唇間的時候,眉心輕擰。
蘇窈扒著欄杆的手一緊,瞪著眼睛看向後院的游泳池,短暫中的幾秒鐘,她感到整個人都彷彿陷入了無所適從中。
陽光正烈,曬得她眼睛酸澀,蘇窈舔了下唇,折身就進了臥室,定了定腳步,將紗簾和色調厚重的銀灰色窗簾一併關上,蘇窈進來時沒開燈,臥室裡的光線彷彿瞬間被抽走,連空氣都變得像夜晚那般靜謐。
蘇窈走到床邊,窸窸窣窣一陣之後,鑽進被子裡,一呼一吸,頓時一種乾淨而熟悉的味道將她重重包圍。
蘇窈閉上眼睛,眼前的黑暗讓她有種錯覺,就像回到以前每個大同小異的夜晚裡,她和陸東庭頂多一手之隔,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距離,她可以感受他均勻沉穩的呼吸。即便是無眠夜,那種安心的感覺也可以使她擺脫輾轉的煎熬。
不知道陸東庭有沒有這樣想過她。
蘇西溪今天問她,要是早知道是今日,她放不下他,思念深入骨髓,她還會隨意浪費以前的日子,錯過分秒伸手就能畏進他懷裡的時候嗎?
她其實答不出來,人比天氣善變,感情比風雲莫測,換句話說,如今是由過去的每一步促就,既改變不了當時的因,也扭轉不了現在的果。當初有多糾結,現在就有多追悔莫及。
可惜世上難買早知道,更難買後悔藥。
有時候突然靜下來,她會開始自回憶自己和陸東庭是怎麼開始的,陸東庭為什麼會答應娶她,這就像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一樣是個不解之謎。尤其是被別人三番五次戲謔過,自以為拿捏住了陸東庭的死穴殊不知老虎永遠是老虎,他容忍你不過是覺得你有趣,亦或者是隻想留著你做明天的午餐而已。
然後,她越想就越覺得一見鍾情鐘的不過是臉,日久生情才是維持多巴胺分泌的關鍵。
無數次回憶,無數次得到同樣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