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發呆。
前方是紅綠燈,距離十字路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時遭遇堵車,堵了很長一段,車子有以下沒一下的往前挪幾米。
車裡氣氛太過凝固,蘇窈伸手摁開了車載廣播,剛開啟就是節奏分明的鼓點——
“夜已深,還有什麼人,讓你這樣醒著數傷痕,為何臨睡前會想要留一盞燈,你若不肯說,我就不問……你若勇敢愛了,就要勇敢分……”
似乎老歌總是更加深入人心。
蘇窈剛喝過的保溫杯放在座位中間,沒蓋嚴實,冒著一縷縷的裊繞熱氣。
陸東庭搭著方向盤,偏頭看向心不在焉的她,不著痕跡的打量,車內暖氣充足,藉著車外忽明忽暗的光華竟能看清她脖頸臉頰的粉白。
她只是垂著眸,沒什麼反應。
蘇窈手擱在車窗上撐著下巴,想著,人在失意的時候,看到的聽到了,願意去想的,似乎都是消極的。
不過是不夠成熟,割破個手指都會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也許早上刷牙的時候看著高樓,都像魔怔似的想從窗戶上跳下去。
蘇窈胡思亂想的回到了酒店,陸東庭開門,她走進去,腳剛沾地,陸東庭轉過身,反手就將她身後還未合上的門,‘啪’的一聲關上。
蘇窈愣住,反應過來的時候,迎接她的已經是鋪天蓋地的吻。
濃烈甚過以往,近似懲罰般兇狠,直到她快喘不上氣,他才鬆開她發麻的舌頭,吸住她的下唇頓了會兒,忽的咬了一口。
蘇窈吃痛,倏地睜開眼睛,被他堵著嘴,只能發出一聲悶哼。
細細的眉攏在一起,看他稍稍離開了一點後,蘇窈氣息不勻地勾了下唇,伸手擦了擦嘴角因激烈而殘留的液體,她抬起眼看向眸光陰沉的他,“怎麼,你在向我撒氣麼?”
“那你呢?你在做什麼?故意氣我?”陸東庭手撐在她耳旁,說話間見她臉色潮紅,伸手摸了摸,確定不是發燒之後才放心。
“你知道我的目的,”蘇窈靠在牆上,眼光下移便看見他的喉結,她輕言細語的,只是嗓音因感冒而有些甕。
陸東庭沒出聲。
她說:“我就想借此逼你跟我離婚,我知道你很清楚。我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我,我也知道你面臨多大的壓力,我就是故意的陸東庭。”
她眼眶發暖,驀地將頭偏向一邊,“只是我有時候吧,想著做得再狠點,再討人嫌點,又怕給你造成不可挽回的麻煩。你幾時願意跟我離婚呢?是等我敗光你的家產?還是等你頭頂綠城草原?我們都不好受,我其實……我不想最後一步走得這樣艱辛。”
陸東庭將她緊緊抵在門上,大掌緊緊箍住她的腰,低頭抵著她的鼻尖,“你何不說你就是不忍心呢?我身家還算豐厚,敗不敗的光看你本事,只要你一天是我女人,你就不會在經濟上有緊迫感。至於接近你的男人,要麼在醫院,要麼在監獄,想看哪一位,我通融通融,帶你去探監探病都行。但是,就是不離婚。”
蘇窈視線模糊,更是逃避他的目光,“謝南則的事,果然是你做的。你不怕他出來後找你麻煩?”
“不怕,他爸求我的地方多著。”陸東庭手順著她的頭髮,每個字眼都低沉溫柔得彷彿喃語。
陸東庭的指腹滑過她臉頰的時候,蘇窈才知道自己哭了。
被發現了,索性眼淚流得更加肆無忌憚。
陸東庭想起了今天在垃圾桶裡發現的藥,沒再逼她。
“你別哭,你一哭我就著急。”陸東庭將她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耳廓,一片冰涼,將她擁得更緊,“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過得去的過不去的,你能不能都跟我一起過去?”
蘇窈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寬厚,讓她覺得可以為她擋去一切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