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種近乎虛幻的、深不可測的搖滾腔調才能讓我在慌亂生活的空閒裡放鬆下來,它們有種瞬間崩潰的衝擊力藏在旋律中間。這種歌最不適合插上耳機欣賞,這些由重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最適合在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將“低音炮”開到最高音量,來衝擊自己的耳膜,適時的可能會有醒酒效果。
可是現在,自己的電腦裡竟然連一首歌都沒有。也並非因為沒有時間去聽,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因為浮躁而缺乏新意,音樂也一樣,電影也如此。生活突然像是走進了一個不斷模仿的怪圈,“覆滅”只是個時間的問題吧。
可能我真的是不再年輕了,就連對於歐陽和林嫻之間這麼小的問題,我都會吃醋,自己肚子很大,肚量卻是越來越小,我這樣坐在車上,開始檢討自己。
林嫻和濬溪合租的房子在老城區,雖說這裡的道路比較狹窄,房子也大都是上個世紀的舊房,可令人欣喜的是:這裡最早是歐洲殖民者的租界,因此走在狹小的街道內,隨處可見許許多多具有18世紀西歐風格的建築,一座小教堂,一座舊閣樓之類。稍遠的地方就是大海,連門也不用出,透過半扇窗,你就可以看見洶湧的海浪,聽得見停靠在碼頭上的郵輪的氣鳴聲。
因為巷子窄,歐陽只好把車子停在巷口。林嫻的小屋在小巷的深處,還要走一段路。腳下是堅實的石板鋪成的路面,石板的縫隙裡還填充著許多海石,路旁有些髒亂,有的住戶把垃圾直接堆在了門樓旁。
我們正前方的一堆垃圾竟然佔去半個路面,林嫻尷尬的朝歐陽笑笑,說:“這裡不同於新市區裡的現代化公寓,沒有專業的物業管理,並且又是城市衛生管理的盲區,半個星期才來一回環衛車。所以……”
“可以理解,但是這裡的建築可比新城的漂亮多了,有時候我對那些千篇一律的‘山寨建築’真的有些審美疲勞,他們這些建築師竟然沒有發現,世界上最美的建築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真是佩服歐陽的能言善辯,說的林嫻高興地張著小嘴,像是塞了不少櫻桃,紅彤彤地嘴唇都閉不攏了。
上樓的木質樓梯竟然都沒有扶欄,那地面每踩一下,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隨時都會塌掉。還沒等我們走到門前,林嫻在三樓的屋子房門從裡面開啟了——是趙濬溪。她笑嘻嘻的跑下來,伸手接過林嫻手裡的包裹,跑進了門。
“怎麼樣,我說是他們回來了吧!我聽著踩地板的聲就能判斷出是嫻子。”沒等我進門,就聽見濬溪在裡面唧唧喳喳的說話。進去一看,童謠和行健正坐在沙發上悠閒的嗑瓜子,看電視。
“呵!你倆今個兒準備當回上帝呀!沒看見我大包小包的倆手拎著,你們竟然都無動於衷。”我衝他倆抱怨著。
“你扮演的可不僅僅是個拎包的角色,你這是去加深感情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哼!”可惡的童大小姐。
“這話我絕對同意,知道為什麼你大學期間寫了八分入黨申請,黨也沒收留你媽?”行健問我。
“知道。”我實在是累壞了,趕緊放下購物袋,說:“黨員名額都讓你們這樣的花錢買去了。”
“錯!是因為你太不懂奉獻的意義了,心眼小。”
“得嘞!我叫你聲哥,你別把我的人品扔進臭魚罐頭裡,再拿出來晾涼,行嗎?”我徹底屈服了,懶得和行健這樣的閒人廢話。
“得了你倆,見面就掐,都忘正事了。”林嫻朝我擠眉弄眼的。
我一下想起來歐陽還在我身後站著呢,趕緊把他從後面拽出來,說:“看看,我們今天收穫大了吧,請了貴人來了!”歐陽有些尷尬的笑笑。
“哎!這不是那天送嫻子去醫院的帥哥嗎?”童謠一眼就認出來了。
“還真是,遊方,是你們找到的,這可是大恩人哪,要在古時候